仿佛极不情愿地讷讷应允道:“……那你说罢。” “我今日执意一人留在韶龄酒楼等待谷鹤白归来,是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在怀疑一件事情。”晏欺道,“而且事实证明,我的怀疑不假——我们那日在洗心谷底见到任岁迁扛着厉鬼刀就地斩碎了元惊盏的流魂,实际上那个‘任岁迁’,只是一张被人用以伪装的外皮,里面真正搁着的,是谷鹤白的魂魄。” 薛岚因皱眉道:“可是杀人夺皮,不是诛风门才会干出来的恶心勾当吗?” “起初我也想不通,元惊盏的确是死了,那整个洗心谷底,还有谁会是诛风门的人,既扳得动厉鬼刀,又能轻而易举操纵任岁迁的?” “谷鹤白?”薛岚因脱口道,“谷鹤白原来是诛风门的人?” “那之后,我只是在表面上胡乱猜测,毕竟洗心谷那块地盘挖的那么深,底下什么妖魔鬼怪能没有的?”晏欺凝了眼眸,沉声道,“直到今天听闻酒楼伙计提起那柄丰姨赶工折腾的巨型石刀,加之事前又正好在街上撞见了沈妙舟和谷鹤白,我才开始确定厉鬼刀是真的被谷鹤白拿在手里用过。” 薛岚因幽怨无比地直瞅着他,阴阳怪气道:“还真是呢……我的师父,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晏欺无奈道:“……我去听人墙角,如若要将你捎着一起,成什么样子?” 薛岚因翻白眼道:“是是是,您老人家听墙角,都是横着往人脸上冲的,举着剑听,边砍边听。” “你……” “那么敢问咱们精明能干的师父大人,您都听到哪些好东西了?” “厉鬼刀刀身有损,是涯泠剑寒气所致,也就是说,那日在洗心谷底杀死元惊盏的,正是谷鹤白本人。”晏欺没好气道,“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作妖,沈妙舟和莫复丘有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嗯?”薛岚因明显一愣,“他一个人来回倒腾,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吗?” 晏欺叹道:“如果他仅仅只是聆台一剑派的副掌门人,那肯定是掀不起来的。” “什么意思?” “今日交手的时候,我趁机摘下了他的帷帽。”晏欺淡淡抬眸,冰冷漆黑的目光不带任何掩饰地单刀直入薛岚因的眼底,“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么?” 薛岚因朗声笑道:“能长什么样儿,三只眼睛五张嘴?” “他与你的相貌,大概有七八分相似。” 薛岚因面上所有笑容瞬间凝固。 ——敢问……薛公子多年前可曾到过北方沽离镇? ——岚因兄弟的模样……同遮欢以往在沽离镇遇到的一位故人,很是相似。 ——那你可有什么亲人,同你样貌相似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