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谢天就站在他面前,用自己的手臂尽量为他挡着周围的人。 “没坐过这么挤的车吧。”谢天问。 “从小到大就没坐过公车。”苏任没好气地回答,身边一个乘客瞟了他一眼。 谢天说:“忍忍,一会儿就到。够不着扶手拉着我,别摔了。” “我又不是小孩。” “小孩至少能听话。” 苏任不想在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的地方和他抬杠丢人,只好闭嘴不说,每次刹车东倒西歪的时候,谢天都会用力把他拉住。苏任觉得这个闷热难闻的车厢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车子慢悠悠地过了七八站,乘客终于少了一大半。谢天找到个座位让苏任过去坐,苏任看了眼,湿漉漉的地板上到处是没素质的乘客扔的纸巾垃圾,实在坐不下去,就摇了摇头说:“我站着就行。” “不累啊?” “累也不坐。” 谢天看了一眼地面,不用想也知道他什么心思。 苏任真怕他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下去,好在谢天没那么执着休息,平时也是能站着绝不坐,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从后面挤上来的乘客把空座占了,苏任和谢天就站在走道上。 “这车不到我家。” “是不到,你家住那么僻静,什么车都不到。下了车再说,走过去或者叫辆车。” 苏任抱怨:“刚才就叫不到车现在能叫到?” “别慌,叫不到我再背你回去。” 苏任耳根一下红了,小声说:“谁慌了,下个暴雨又不是山洪暴发。” “你不是脚不能湿吗?” “你能不能不说话,我想静静。” “能。”谢天笑了笑,果然闭嘴不再说了。 车到站头,苏任迫不及待下车呼吸新鲜空气,谢天在后面替他打着伞。 这条路确实幽静,一到晚上别说出租车,连个路人都看不到。 “看来是叫不到车了。”谢天嘀咕一句,把伞塞给苏任,转身半蹲着说,“来吧。” 苏任气不打一出来,拿膝盖顶了他屁股一下说:“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谢地?” “没啊。”谢天站起来说,“不过不知道我爸妈回去之后有没有再生,没准还真有个弟弟。” “我遇到你真是谢天谢地,能不能正常一点?” “怎么正常?” “像个正常人一样。” “我现在不像正常人?” 苏任看着他,谢天不是不正常,是太正常了。苏任在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不正常”又会是什么反应。 “陪我走回去吧。” “好。” 谢天又把伞拿过去替他撑着,苏任看看他。谢天说:“我高一点。” “没高。” “你多高?” “你不用知道。” “反正我高一点。” “怪不得你打不了比赛,人家练武的都长不高。” 谢天也不生气,笑着说:“是啊,你看小同才多高,撑死一米七,灵活着呢。” 苏任想说你不抬杠会死吗?忽然一道灯光从背后照射过来。 两人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一辆跑车缓缓开到他们身边停下。 苏任看这车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驾驶座的玻璃放下,一个人对着苏任喊了声:“苏少,下雨还有闲情逸致玩雨中情散步啊。” 苏任对他看了一眼,总算想起这辆车的主人是谁了。薛凡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