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她只要安心等他。他想通了,她就能出去。 她刚才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喂,我说。你这人真多事,莫名其妙拉我上火车,谁需要你送?谁需要你假好心了?你能不能别管我啊?我认识你吗?” 于他而言,她是奇怪的,疑似小偷的小孩,不管她再正常不过。 王结香的语气很冲,讲的话很难听。她巴不得殷显被她气到后,丢下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直接走人。 她凶狠地瞪他,而殷显,像一个真正的她的长辈。 他平静地问她:“家里的大人是不是对你不好?” 王结香慌张转头,面朝着黑漆漆的窗,没忍住鼻子一酸。 殷显递给她纸巾。 “我没哭。”她喉咙好似被东西哽住,加大音量来显得自己不弱。 他没戳穿她,耐心地把纸放进她握成拳的掌心。 王结香垂眸。 纸巾洁白,柔软。 这一幕特别熟悉。 关于她和殷显谈的那一段,王结香曾表示,是场重大失误。 可当年确实是她主动追的殷显。 她清晰记得最初对他心动的那天,他买给她的一小包纸巾。 他这个人,不热心肠,不会安慰人;即便帮了人家很大忙,也不会表露出乐意帮忙的样子。 可她老早就知道,殷显是内心比外表善良的,充分的好人。 攥着纸,王结香闭紧眼睛。 脑袋一歪,她倚上车窗。 回家。 她心里轻声念:回家。 * 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火车到达经停站,王结香被上车的人吵醒。 天亮了。 火车带着他们来到新的一天。 她望向天边,厚厚的云朵盛满阳光。 慢慢地,那光越来越亮,溢出云的边缘倾泻而下;穿破晨雾,来到车厢。 她回身一看。 满车厢,全是橙黄黄亮晶晶的光。 殷显靠着椅背,在光线中熟睡。 他有薄的漂亮的嘴唇,头发短短的,脸很年轻。 王结香盯着他看,有种穿越时光的错觉。 这时候他们还没相遇,得等上两年。 再两年,他们会相识,住漏雨的出租屋,吃不新鲜的螃蟹。她会帮他织一件太小的毛衣,他会帮她榨胡萝卜汁。他们会吵架,吵很多次架。 她处在一切的一切发生之前,捧着脸,盯着他。 她的前男友,殷显。 她未来的男友,殷…… “啪。” 王结香的头被突然窜出的手拍了一下。 殷显懒洋洋地睁开半只眼。 “看什么看?小朋友。” 她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怒视他。 “瞪我,也是小朋友。” 他伸手摸她头,恶劣地把她头发弄乱。 “谁是小朋友!有眼不识泰山。”王结香心想:你才22岁,我实际岁数比你大。 他故作惊奇:“不错啊,看不出还会成语。” 她昂着下巴,语气不屑:“成语算什么,我还会背古诗。” “哪首啊?” 王结香自信道:“夜雨寄北。” 她从前教过他,那时的他别提多崇拜她了。 殷显不可置信鼓起掌:“赶快背一个我听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