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不是!” 司机大叔苦口婆心地劝:“我是好心指点你们,恋爱时要看清楚人。我跟你们说,我们车队有个大老爷们,天天被老婆又掐又拧的,身上全是掐痕,可惨!” 昏暗的车厢灯光下,阮轻暮看看他手背上的可疑痕迹:“大叔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司机大叔:“……” 现在的小孩真是没法和他们聊天,一个个比鬼都精! 方离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他偷偷低下头瞥了一眼。身边阮轻暮忽然开口:“别用他照片做屏保了,小心被同学看到。” 方离的脸红到了脖颈,又羞又窘地轻声说:“没、没有。就是寒假才……开学就会换掉。” 阮轻暮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车辆很快开到了方离家的歌舞团大院附近,方离下了车,冲着阮轻暮挥挥手:“阮哥,明天见。” 阮轻暮探出头,看了看大院里面黑漆漆的小路,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黑?算了,我送你进去。” 刚推开车门,忽然路边的树影里就猛地蹿出了一个人:“不用你送!” 两个人猝不及防,都被吓了一跳,阮轻暮差点飞起一脚踢过去,幸好反应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松华?” 傅松华从黑影里站出来,脸色又冷又臭。 他看着阮轻暮,一对浓眉拧得纠结又凶狠,伸手把方离拉了过来:“不劳烦你了,我送他进去。” 阮轻暮定定地看着他,再看看方离那惊愕又欢喜的眼神:“行,我走——你不准吼他,听明白没?” 傅松华脸色更难看:“我什么时候吼过他?我只想吼你!” 阮轻暮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和他计较,伸手点了点他,转身重新上了车:“麻烦你,接着去爱民巷。” 出租车一溜烟地跑了,歌舞团大院门口,方离和傅松华面对面站着。 歌舞团衰落多年,门卫室都已经没了人值守,通往宿舍楼的小道路灯也坏了,远处好几十米外,才有一盏灯亮着,懒洋洋地散着昏黄的光晕。 方离仰起头,看着傅松华那沉默的脸,小声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的心怦怦跳着,想要控制自己,可是声音却还是有点颤。 傅松华低声说:“全市就这么一家市歌舞团,百度一下就找到了。” “哦。”方离的脚尖在地上局促地画着圈:“那……那你来找我什么事?” 傅松华冲着通往家属楼的小路扬一扬下巴:“送你进去。” 两个人并肩往里面走着,经过了那盏路灯,傅松华的脸被光线照亮了些,挺直的鼻梁边,深深的阴影有点少见的忧郁。 “方离……我明天能不能陪你去打工?”他忽然问。 方离心里越发跳得厉害,低着头:“不用了,阮哥和我约好了。对了……我们明天是最后一天啦。” 傅松华高高的个子在路灯下留下瘦长的影子:“所以,你就是去玩两天,和他一起?” 方离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辗转:“也不是玩了……阮哥说他缺钱,我、我也想试试看挣点钱。” 看着傅松华瞬间拧起来的眉心,他赶紧慌乱地补充:“我们不会耽误学习的,你放心。” “我们?”傅松华停下脚步,身体大半落在小路拐弯的阴影里。 方离有点慌乱,听着他和往常不同的平静口气:“……” “缺钱的话,就不能找我借一点吗?” 方离不吭声了,半晌才低声说:“总不能一直找人借的。” 傅松华站着不动,半晌问:“所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