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盯着屏幕上的消息, 焦急地看了看秦渊,做了个直直下坠的手势。 秦渊明白他的意思,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最近好像成绩下降得比较厉害。怎么了吗,龚医生?” 好半天,那边才又问:“这孩子在班上有要好的同学吗?” 秦渊和阮轻暮对视一眼,郑重地回答:“有的,我和阮轻暮都是他的朋友。龚医生,有什么事的话,您可以相信我们的。” 龚思年不说话了,半晌才含糊地回复:“行,有需要,我会找你们的。没事了,你学习吧。” 阮轻暮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有点焦躁:“这医生怎么说话说一半,急死人了,方离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啊?” 秦渊皱着眉:“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阮轻暮急了:“不行,我去问问方离他在哪儿!” 秦渊伸手拦住他,静静地盯着那张照片,眼睛里光芒一闪。 伸手一点,他放大了背景中的一处模糊的霓虹招牌。 三两下锐化加调高对比度,那招牌的字迹就显露了出来。 “虹都酒吧”。 他飞快地上网搜了一会儿,再打开百度地图,然后抬起头,看着阮轻暮。 阮轻暮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找到了吗?方离在哪儿?” “看照片的角度,是从这家酒吧的正对面往外拍的,它的对面那一家,叫‘异色’。”秦渊神色凝重。 阮轻暮茫然地问:“异色怎么了?” 秦渊抿着嘴,好半天才轻声说:“我搜了一下,那是一家……同志酒吧。” 阮轻暮听着,猛地呆住了。 同志酒吧? 外面忽然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雨点开始落下,砸在窗外的大合欢树的枝叶上,发出“簌簌”的绵密声响。 活动室里静极了,室内的日光灯管映着对面秦渊的脸,沉静又淡然。 阮轻暮的心一阵乱跳,一片静默中,他轻轻咽了一下唾液,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声响。 “啊,是、是吗?”他眼神飘忽,慌乱得像一只草丛里被惊动的兔子,“方离他……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对吧!” 秦渊深深地看着他:“是啊。” 阮轻暮好像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就好,秦渊不介意!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焦躁:“可是,龚医生发这个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现在是晚自习时间,方离在那儿?!” 秦渊皱着眉:“他今晚不在教室吗?” 阮轻暮脸色有点难看。 他当然知道方离最近常常缺席晚自习,老简已经找他谈过几次话,可是方离总是默默听着,转身又不见了,谁也没有办法。 他还以为方离只是偷偷去舞蹈室散心了,也不方便总是劝说。可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发展到偷跑出了校园! 而且还是去那种地方。 一想到那个词语,他的心就颤颤的,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细想。 秦渊望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忽然开口:“你怎么了?” 阮轻暮张口结舌:“啊?没怎么呀!” 秦渊静静地望着他,似乎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得听不见。 他站起身:“走吧,回寝室,快灯了。” 两个人收拾书包出了门,外面的雨点越发得大,两个人都没带伞,一起拔腿飞奔,冲进了雨帘。 快要跑到宿舍楼前,阮轻暮忽然在雨声中小声叫:“对了,龚医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