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画,没有字?” 阮轻暮笑吟吟看着他:“你毛笔字好看,那劳烦你?” 秦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阮轻暮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我猜的,不是吗?” 秦渊不说话了。他安静地在一堆笔中选出了一支,在旁边的废纸上试了试。 阮轻暮立刻心有灵犀,把颜料盘飞快递过来,指了指那坨鲜红的颜色。 秦渊拿着软毛的笔,蘸了点颜料,站在了9班的后墙黑板边。 然后提起笔,迅速地写了几行字,一气呵成,笔走龙蛇。 阮轻暮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几行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半天,他才直起腰,叹了口气:“大班长,你语文是怎么考那么高分的?这打油诗作得可不怎么样。” 秦渊慢条斯理地放下笔,自己端详了一下,冷如冰山的脸上好像有那么一瞬的笑意。 “不仅作得粗鄙,还很欠打。”阮轻暮“啧”了几声,忽然又拿起一支细笔,在画面的书卷上添了小字。 秦渊神情僵了,忍无可忍地呵斥:“疯了吗?快擦掉。” 阮轻暮横他一眼:“看书的那个人是我,你管我呢?” 秦渊伸手去拿抹布:“别胡闹。你才真的欠打呢。” 阮轻暮佯怒,猛然抢了他手里的抹布:“不准动我大作!” …… 9班门口,两个女生看见阮轻暮和秦渊走了,才悄悄探进身来。 “快,他们走啦!”唐田田拉着牛小晴,飞奔到后面,“看看成品!” 两个人站在黑板面前,看着那幅酣畅淋漓的画,再看看那笔笔如钩的打油诗,整个人都呆住了。 牛小晴揉了揉眼睛:“这、这……” 她忽然一下狠狠抓住唐田田的胳膊:“你掐我一下,快!” 唐田田愣愣地看着黑板,半天才小声说:“小晴,你说,周一的黑板报评比,我们能拿第一吗?” 牛小晴却忽然瞪大眼睛,凑近了黑板:“这画册上写的什么字?” 唐田田赶紧也凑上去,看清了以后,两个女生的脸都红了。 牛小晴狠狠心,拿起抹布,就想把那蝇头小楷擦掉:“能不能拿第一我不知道,留着这几个字,那就一定不能了!” 唐田田赶紧拉住了她:“直接擦了,会不会不太好?这样吧——”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好几张,又特意往后站了站,拍了个全景,才舒了口气:“现在擦吧!擦完了,重新写一个。” …… 阮轻暮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晚饭。 穆婉丽做了满桌子的菜,美滋滋地招呼着大伙儿:“来来,一起吃!” “丽人盲人按摩”总共就这么三个人手,盲女小芸和男技师小郑都住在这里,平时阮轻暮住校时,就是三个人一起吃饭。 今天儿子第一次住校结束回家,穆婉丽整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菜,正在叮嘱两个年轻人:“老样子,原先放一个荤菜的地方是两盘,素菜也在老地方,汤在正中间——汤就别自己盛了,我来。” 交代完两个员工,她又殷勤地往阮轻暮碗里夹菜:“来来,在食堂吃得不行吧,赶紧补补,一次补一礼拜。” 阮轻暮乖巧地大口吃菜:“嗯嗯,好吃,食堂是真不行,营养有,就是没滋味。” 这一礼拜过得是真苦,穆婉丽给的生活费被他大手大脚地发了红包,搞得一天三顿都捉襟见肘。 对了,就请秦渊出去吃了顿小笼包,竟然花了二十八块! 他上网查了查,还真是坑爹——这个隐藏在实验三中后巷里的包子店,竟然还是本地的一家网红,被一些美食博主放在了“xx市十大必去打卡美食小吃”里,难怪老板敢这么定价,生意还络绎不绝得好。 虽然上辈子从没操心过银子,可是现在叫他开口找这个妈要钱,也实在拉不下来脸。 以后要不要想想怎么挣点钱?他一边往嘴里塞红烧肉,一边漫不经心地想。 “对了,今天没客人啊?”他看看空无一人的按摩间,随口说。 周六嘛,从来都是附近的老顾客来得多,往常的饭点儿小郑和小芸都是轮流吃饭,难得今天能聚成一桌。 小芸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小郑正要开口,穆婉丽赶紧一敲筷子:“咳咳!人少好啊,一天到晚都是人,做得腰酸腿疼。” 阮轻暮抬头看看她,没说话。 “暮暮啊,你好好看书,关键时刻,家里一定给你创造好环境!”穆婉丽撸起袖子,“从这学期起,咱们家定了,周六周日少接待点人,图个清静!” 吃完了饭,穆婉丽利索地端起一大堆碗筷,去厨房刷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