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搞懂,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子,血色的液体只装了一半,月光下,有种妖冶的美丽。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他取下了上面的软塞。 顷刻之间,一股霸道又夺人的血液味道直窜他脑门,瞬间撅住了他的思维。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沈还英替他将塞子又塞了回去,恐怕此刻他已经把里面的酒液喝下去了。 “这……是什么?” 谭昭靠在树上,声音里带着点恶趣味:“你一直想要的,真正的血腥玛丽。”准确来讲,是白天调酒时,剩下的酒液。 西里尔捏着小瓶子,就像是捏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扎手,又舍不得扔。 而预言者之所以是预言者,是能影响到狼人和血族两个种族的。 圆月之下,狼人纷纷开始变身,郊区从来空无人烟的野山忽然响起了狼嚎的声音,空气里有股淡到微薄的血腥味,但对于血液气味敏感的两族而言,这股味道甚至称得上浓烈。 这是预言者血液,每一个闻到味道的黑暗生物都在心里下了判断。 这并不是光明和理性的味道,而是……毁灭的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光之下袖手站立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形甚至称得上瘦削,精致的容颜堪比血族,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温煦的春风,但夏夜风里送来的味道,却昭示着他非同寻常的身份。 预言者,即毁灭者。 一个能撼动两族存亡的人,一个轻易杀死了血族亲王的存在,谭昭再度取出了他的剑,他也不急着取胜,在将所有生物都弄出阵后,月亮终于升到了最当空。 谭昭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中,用灵力启动了地上早已画好的阵法。 “是时候了。” 作为一个转职成功的鬼魂,阿曼德刚才一直当着合格的围观者,也不是没有血族想将亲王带回去,但他们很快发现,灵魂是不可触摸的。 阿曼德精致的容颜完全曝露在月光之下,原本透明的魂体也凝实了一些,谭昭只听到对方用古老而深沉的语言吟诵着什么,所有的血族都在刹那间无声。 “是非功过,自有定论,不再见。” 阵法完全启动的刹那,谭昭看了一眼平静的天空,因为是在山里,星子灿烂异常,他透过树梢,能清楚看到漫天的星光。 “谢谢。” 最后这两个字,是用中文讲的,轻柔的,就像今晚无边的月色。 谭昭抬手挥了挥,阵法的金光瞬间起来,将阿曼德的魂体罩住,片刻之后,唯余寂静的山林。 奇幻又瑰丽,根本无法言语来形容,这一刻的血族,甚至有些羡慕他们的亲王。 不过谭昭可不在乎这个,一记“敲山震虎”打完,他伸了伸懒腰,将手里的剑往空间一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回见。” 说着,便直接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半点儿不管自己到底搞出了多大的事。 第二天谭昭起来,就看到本地新闻说b市郊区疑似有狼群出没,底下一群吃瓜群众,有说从草原上迷路过来的,甚至还有说本地动物园跑出来的,居然还有人艾特了动物园官博,但事实上呢,远比吃瓜群众猜想的还要荒诞离奇。 吃过早饭,谭昭就接到了来自任璇的电话,对方表示想接受腿部恢复治疗,并且愿意支付他提出的价格。 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出乎谭昭的预料,任璇并不在医院里,而是在霍少的小别墅。 谭昭到的时候,还看到小祖宗在游戏机前叱咤风云,他伸手一把就将小兽拎起来挼了一把:“说吧,你昨晚是不是没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