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哦,那回头咱们打一架。” 邵佑干巴巴地笑了下,“这还是算了。”他一顿,义正辞严,温柔地说:“我永远不会和你动手的。” 季寒川冷笑。 宁宁在一边幸灾乐祸,觉得两个爸爸这样斗嘴,对自己来说十分新奇。 她捂住嘴笑。 再说张新成。 虽然眼前男人在和另一个人讲话,说的东西他也听不太懂,但在这期间,那把水果刀一直贴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就觉得脖颈刺痛。张新成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一个不好,就小命难保。他心中怨念,考虑自己刚刚要怎么做,才能补陷入如今的地步。想了一圈,却绝望的发现,这一切好像由不得自己。 他已经关门了啊! 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能直接撬锁? 季寒川:“算算年纪,老爷子应该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吧?那他想没想到,自己孙子成了这么一个吃人的畜生?” 张新成表情一苦,说:“这又不是我愿意的!” 季寒川:“哦?”他笑眯眯的,刀锋顺着异变者的脖子,一点点往下。张新成的眼睛睁大,拼命低头,想要看清刀尖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刺痛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个疯子虽然没有下狠手,但刀尖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串细小的血珠。他浑身发凉,惴惴不安。季寒川说:“那还是谁逼你的?” 他蓦然凑近,看着张新成的眼睛。 异变者意识到:他会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 我杀了三个人,那他杀了我,好像也顺理成章。 但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从前被食欲压倒的“人性”,在此刻似乎复苏。异变者涕泗横流,不顾自己的衣服上、下巴上海沾着血——甚至于,在季寒川与邵佑进来的时候,那些血还没有干涸。他听到撬锁声时,正伏在那个保安身上,贪婪地张开大嘴,扣在对方的伤口上,拼命吸吮,想要从中榨出更多甘醇的血液——大声哭喊:“我不知道!不知道!” 季寒川侧头。 此刻,他带着有一种几乎锋利的俊美。邵佑欣赏地、感叹地看着他,允许自己在心里放肆一下,想:我的小猫真漂亮啊。 季寒川:“哦,看来我的确没必要和你废话。” 异变者眼睛一翻,这回却不是因为食欲来袭,而是因为强烈的、几乎将他压垮的恐惧。他快速思索,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摆脱当下的处境。而季寒川已经在喃喃自语:“另一个保安住哪间来着?0406?希望他没死,不然当时岂不是白演了……” 他准备动手。 异变者忽然大喊:“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 季寒川一怔。 他低头,看着那个狼狈得一塌糊涂的中年男人。对方嗓音沙哑,声嘶力竭,喊着:“孔新!孔新他那两天一直不对劲!是他,对,一定是他!” 季寒川垂下眼,问:“孔新是谁?” 异变者哆哆嗦嗦,告诉他:“是一个切菜的学徒。他师父倒是我们这儿的老师傅了,说孔新是他亲戚家的小孩儿,读完初中以后,没考上高中,就在社会上胡混——” 季寒川:“说重点。” “是、是,那小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不好好干活儿,就知道打游戏、看小说。我听他师父说了好几次,等发完下次的工钱,就把他开了。都是亲戚,不好做的太狠。” 季寒川不耐烦:“他有什么‘不对劲’?” 异变者:“他那两天一直旷工!” 季寒川:“‘哪’两天?” 异变者:“就是大前天!大大前天!” 季寒川一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