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直直照在杜伦眼皮上。 他想要动作,可稍微一碰,就觉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那道女声好像有点惊诧, 说:“我还没怎么动呢, 你怎么就……” 杜伦被麻绳捆在操作台上。 这一步由金素贤操作,用了他在部队里学来的专业手法, 杜伦完全不能挣脱。非但如此, 因麻绳粗糙,所以刮蹭着皮肤, 已经将脆弱的地方刮破, 露出下方的皮肤组织。 阿里斯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感叹:“哦, 这真是……” 为了接下来的“表演”,她有意把迷彩服外套脱了, 露出里面的短袖。 考虑了下, 又把短袖也脱掉, 只剩下背心。 一方面, 这是为了“视觉效果”。另一方面,雨林湿冷,迷彩服之后还要继续穿,不能沾上血腥味。相比之下,如果自己身上溅血,倒是可以轻松一点祛除。 她忙忙碌碌,用从杂物堆中翻出的一把剃刀,给杜伦刮去身上的毛发——这是个比较艰难的过程,手稍微重一点,就能看到杜伦身上的血。 几次之后,阿里斯干脆也不在意了。 她手上动作不停。身体倾下来,挡住一点光线,落在杜伦身上,就成了纯粹的阴影。 杜伦死死盯着她胸口那个圆月。 他嗓音干哑,想要开口说,你也是狼人吗?我也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可片刻后,杜伦又哑然。 他完全是一头正在被逐渐脱毛、杀掉的畜生。 难道阿里斯真的不知道他也是狼人吗? 不。 杜伦想清楚了,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这些时间里,阿里斯完全可以看到自己胸口的刺青。可她现在还是要对自己动手。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阿里斯看到杜伦心口的圆月了,但她没有改变目的,她就是想杀掉他,并且是用一种更加“艺术”的手段杀掉他,以此来增长自己的人气。 或者,她有意没看杜伦的刺青。 她不在乎杜伦究竟是什么身份,只在乎接下来的杀戮。 不管是哪一样—— 杜伦知道,对她来说,自己是不是狼人,都不重要了。 在给杜伦“脱毛”的时候,阿里斯有意把他胸口遮住。从始至终,都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与被遮挡的胸部对应的,就是杜伦身上其他赤裸部位。阿里斯捏的视线在他身上缓缓游动,倒是比先前的绿曼巴斯黛拉更像是一条蛇,阴冷,又无法抗拒,在杜伦身上舔舐、滑动。 接着,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阿里斯手起刀落。 杜伦惨叫一声,鲜血喷洒,阿里斯撰着手上那块儿软肉,掂量一下,说:“我之前曾经听说过,在遥远的东方,几百年前,有一种专门的职业,就是负责切掉男人的生殖器官。听说他们的技术很好,还有专门传承。这些被切掉重要部位,”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耸了耸肩膀,近乎促狭地笑了下,“——的男人,则会被送进他们的皇宫中,负责服侍那些古老的帝王。后来,戴克里先把这项制度引入到古罗马帝国,于是罗马也有了阉人。” 她又把软肉放在一边,用马克笔在杜伦赤裸的下腹部勾勒出待会儿下刀时的走势。 一边描绘,一边继续介绍:“从这里切开,他的内脏会直接裸露出来。刀会刺透皮肤、刺透脂肪层……” 杜伦奄奄一息。 疼痛、失血,这些在阿里斯下刀之前,就在剥夺着杜伦的生命力。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是手电筒,同样,也是父的接引。 他要死掉了。 活过了那么多场游戏,连吸血鬼都短暂地被他击退过,偏偏又死在另一个玩家手里。 他们都是人。 可这场游戏中最可怕的,就是人。 地下室中,只有手电筒那一点光。 与光柱下的杜伦、阿里斯相比,金素贤完全是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影子。 他看着阿里斯的狂欢,想象着此刻评论区的状况,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 视线沉沉落在阿里斯身上。 晚上那顿“蔬菜汤”,味道不算好,但也可以果腹。不过与那些草相比,最能填满胃部的,又在这种重体力消耗环境中,可能是“肉”。 比如眼前这两块。 金素贤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虽然一直标榜着服兵役的事情,但在三位数场次的游戏下来后,以往在部队中的专业技巧,自己记得的实在不多。而在雨林中捕猎这种事,他更是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他似乎有了其他关于“食物”的选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