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各个国家相互联合,最终组成四个州。分别是美洲、亚洲、欧洲、大洋洲——‘洲’取代了‘国家’。” 季寒川借用叉子和咀嚼动作遮掩,问:“具体的?” 宁宁一怔。 季寒川:“国家合并,至少要有合约签署吧?得要有谈判吧?” 宁宁眨了眨眼睛,“我找找看。” 她很快搜遍整个网络。 此时此刻,宁宁在做的事情,很像之前画师在网上查找“韩川”的生活轨迹。 但与画师不同。对方是一个存在在游戏场景中的“人”,宁宁却独立于整场游戏之外。 网络上的痕迹因为画师的查找而发生变化,照片里的季寒川肤色被调整,但画师还是捕捉到了这点区别。 可在宁宁面前,因为她“不存在”,所以世界并不会为她而改变。 她花了点时间,终于迟疑着确定:“没有。背景只有刚刚那些话。” 季寒川不太意外。 这里毕竟是“未来”。 虽然“游戏”掠夺了地球人所有的时间,但过去是既定的,未来却有无数种可能会被挖掘。 有些符合季寒川认知中的逻辑,科技进步、生活便捷,有了很多出乎意料的发明创造。也有的,比如现在这场,悬浮于现实之上,像是一个刺激又大胆的妄想。浮夸的主持人、以命相搏的真人秀、弹幕中肆无忌惮宣泄的负面情绪——还有与之相对的,根本无法落到细节上的“历史”。 其中的矛盾、冲突,让季寒川对本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问宁宁:“话说回来,那些观众真的存在吗?” 还是仅仅是一种“背景设定”,就像是广城也存在众诚旗下的小区,理论上存在邵佑? 通过网线,宁宁看到了成千上万张正在观看abyss game的面孔。 她说:“存在。”一顿,纠正,“但他们,好像没有‘社会关系’。” 仅仅是作为观众,而非某个人的父母、某个人的儿女、某个人的邻居、某个人的领导上司…… 像是一个个孤立的、依托于终端而存在的锚点。终端照亮了他们面前的一小块地方,能照出零星的“旁人”,可这个点却再不能向外延伸。 季寒川心有所感,问:“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按照一般猜测,会看这种真人秀,为之牵肠挂肚又激情投入的观众,似乎天然有一张肖像画。 他们待在阴暗的房间里,像是一株在墙角中长大、发霉的菌。穿着一个被汗染得脏兮兮的白色背心,弓着背,像是虾米一样坐在终端前,观看真人秀。 可真的是这样吗? 宁宁回答:“他们……都是普通人啊。” 观众之中,有翘着腿、床脚还放着篮球的青少年。有桌面上摊着作业,偏偏主人已经开始摸鱼了的学生,还有揉着脖子、边骂老板,边期待老板也选做abyss game主人公的社畜。 他们或年轻暴躁,或温文尔雅,或家庭条件优异,或贫穷,只能一家人合看一个终端。 但他们没什么不同。 季寒川听完,抓住关键字:“青少年、学生——这里面真正符合‘六十年后’年纪的人很少。” 宁宁:“对。” 季寒川:“所以,这群人都是游戏捏造的‘角色’,并非地球上原本的居民。” 宁宁:“对。” 季寒川:“他们本身就是‘游戏’的一份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