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悄悄话,恐怕其他人都听见了。到外面就不一样。玩家听力对环境音的提升聊胜于无,出了门就有雨声。到时候,更方便交谈。 也就在这时,谷老师推门进来,喊学生:“怎么都窝在里面?出来,走了,带上本子。” 所有人摸摸口袋,摸到里面的记事本。 出了门,村长在前面带路。所有人脚上穿着大小不一的雨鞋,有几双甚至是从村民脚上现脱下来的。谷老师说,刚刚是村长在外面给大伙儿作动员。说的那番话,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评估组是来做好事儿的!要拿出主人翁意识,好好招待人家。 这会儿,他们一脚深一脚浅,踩在泥地里,打着伞。 村长和谷老师走在最前。谷老师原本笑道:“原本说啊,今天我和学生去就行,不劳烦你。”外面那么多人,村长要一一唠个嗑,那不得折腾到下午两三点。 原本天气就差,到时候,天恐怕都要黑了。 村长摇摇头,说:“没事儿,我带你们去,顺便讲讲。”他饶有兴致,说,“谷老师,你之前说,有学生娃儿昨天去祠堂了?但他们不知道吧,我们村训,是有一套调子,能唱出来。” 谷老师惊讶,说:“这倒是真不知道。” 村长笑道:“老人给娃娃教的时候,就是唱。一代一代唱下来,也就一代一代传下来。要说那石碑,反倒是最近这些年才立的。” 谷老师点头:“原来是这样。” 在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男玩家。不知不觉,方敏和龚良玉落在最后。 借着雨声遮挡,龚良玉仔细和方敏讲了自己的考虑。她说:“石弘济、齐建明,还有那个吕和韵,他们几个,应该能和平合作。” 方敏应了声,说:“我有点看不透那个韩川。” 龚良玉一愣:“你也这么觉得?” 方敏:“他之前不是来要灯笼吗?我觉得那事儿整个看下来太奇怪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所以去问方婶要了仓库钥匙,去看了一眼。”两个女玩家虽然整体合作,但也不是连体婴,有各自分开的时候,“看样子,的确有一个灯笼没了。” 别说,那些莲花灯还挺精致好看。 方敏:“但我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正按照他说的那样,一不小心烧了,总得有点痕迹吧?” 龚良玉若有所思,“想不通。” 方敏:“哎,不想了。”如果那么执着于“答案”,那在游戏里发生的各种事儿,早就能把玩家逼疯。 龚良玉赞同地点了下头,两人重拾话题。龚良玉道:“侯学义那样子,能走到现在,挺奇怪的。” 方敏“嗤”地笑了声,“说不准,有人就是运气好。” 到这时候,玩家已经懒得统计,同一局中的人到底走了多远、经历多久绝望时刻。但他们大都察觉到,游戏会把在一定区间内的玩家放在一起。 所以按理来说,侯学义不应该出现在本区间内。 可真像方敏说的,“运气”两个字,可以囊括“游戏”中一切说不通的地方。 龚良玉:“至于柯昙。他想交易,又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可能还有些其他的依仗吧。” 方敏应了一声。龚良玉说:“可以试试。对,我们分开问,几边的话对照一下,看有没有问题。” 方敏点头。 两人商量好。抬眼,正好拐进那条挂满灯笼的路。 这会儿灯笼已经已经被雨水淋湿透了,挂在路边。一部分落在地上,与泥浆滚在一处。 雨声不停,谷老师有些忧心村后的山,问村长,这么下下去,会不会有问题。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