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叫自己,让自己给他“开门”。季寒川一律不予理会。 慢慢地,npc老师或真心实意、或被揍到点头,总之都同意了教导主任的决定:所有教职工配合,连同八百多名学生一起,尽全力活下去。 问题在于,学校里人这么多,食堂里的东西在迅速减少。 而这时候,看着清点出的仓库余量,一个生物老师忽然说:“还有几袋土豆。直接吃,分到每个碗里也就几口。老校区这边的地不多……” 皱眉,犹豫。 然后是头脑风暴。 最终,老师们决定:虽然地不多,可有土啊!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学校外面多了四堵墙,里面的水电却始终没有断。物理老师甚至开玩笑,说外面的人如果发觉老校区这边不对劲,完全可以通过断电、来电的频率变化,来给被困在老校区的人传递消息。只是辨认起来要困难一些。 思路拉回此处。他们完全可以向下挖,再把挖出来的土铺到楼顶。如此一来,就能凭空多出将近一半的种植面积。 这是一个大工程,或许很难做到。但都到了眼下情况,也就不在乎困难与否。甚至于,这个时候,老师们还有一点隐秘的期待:既然从“上面”出不去,如果往下挖……万一能挖出一条地道呢? 老校区的老师里,年纪最大的,经历过上世纪建国后最动荡的一段岁月。那么艰难的情形都过来了,看着眼下,也不是那么毫无希望。 他沉重地总结,说:“我们仍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显然有超出地球科学水平的东西影响到我们……但在这里,我们是成年人,是长辈。要为那些孩子,探索出一条生路。我们不能倒下。” 这种大规模种地的动静,显然瞒不过学生。到这一步,老师们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而“宣布真相”的时机,被定在下周一的升国旗仪式。 这么开完会,老师们恍然发觉,早读时间都要过完。这会儿拖着脚步回教室,对上学生们或不满、或已经有所察觉的目光。有人抱怨起食堂,老师们也只得叹口气,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周六夜间,季寒川还是盘腿坐在仓库前。他自觉手上该抱一把长刀,可惜这会儿没有资源。邵佑还和他开玩笑,说新校区那些社团的教室里肯定能找一把用来cosplay的泡沫刀。季寒川撇撇嘴,想:什么事儿啊。 他今晚再度听到脚步声。看来人,却是教导主任。 对方见了戴口罩的季寒川,愣了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季寒川眯眼: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叛变…… 教导主任抹一把脸,疲惫、憔悴,说:“我听几个老师说了,晚上一直有人帮忙看着仓库。唉,你是哪个班的?” 季寒川慢吞吞想:哦,好像没有叛变。 教导主任被无视,也不生气,坐下来,慢慢和季寒川讲话,说:“之前那么动荡,差点打起来。我还奇怪呢,怎么一个个忽然就成圣人了。问了一圈,才知道你这事儿。唉。” 季寒川嗓音低哑,说:“仓禀实而知礼节,你不知道?” 教导主任笑了下,说:“是你。” 季寒川嘴角抽了下,扯下口罩:“是我。” 教导主任长吁短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正是他先前没收的那盒。他把烟、打火机还给季寒川,说:“算谢礼。” 季寒川不以为意,想说:邵佑又不让我抽。 但想了想,还是收下来。 教导主任碎碎念了一堆。季寒川听出,他大抵是先前压力太大,又不好找人诉苦。干脆跑到这儿,把自己当树洞。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教导主任让出一个座。对方说一句谢谢,而后道:“其实我是想找你帮忙的。我们决定下周一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所有人,到时候——” 现场可能会出现混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