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腿踢了踢地上的画家:“死没死?支个声。” 画家掏出口袋里的喷雾,对着自己嗞了一遍,语气轻飘:“脚崴了。” 向东翻白眼:“老子还是头一回看到男人崴脚。” 画家默。 “不过才二楼,就那么点高度,你都能把脚崴了,我他妈真服。”向东说着就往对面看,客栈的门已经关上了,街上也是静悄悄的,他搔搔头皮,“那现在怎么着?” “后门关了,我能翻进去,你不行,带着你翻的话,我不行,你自个挑一个去处。” 向东说:“要不我先进去,再给你开门。” 画家沉吟:“这个点开门是禁忌,我去杨二柱家。” “抄小路不算远。”向东摸摸兜,烟跟打火机都没带,他果核大的喉结一滚,“你一瘸一拐过去?” 画家思考片刻:“行不通,还要劳烦东哥再扛我一回。” 向东讥讽的哈哈笑了几声:“那你他妈刚才喷个吊的喷雾。” 他不耐烦的说:“懒得跟你废话,今晚收获不小,一会老子还要去找陈仰,你赶紧起来,自己爬起来!” . 向东把画家扛到了杨二柱家,那白猫窝在床上,呼吸有力了不少,还睁了一下眼睛。 画家被安顿好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在身上一通乱喷,他用完一个喷雾瓶,从摘下一次性手套,背包里抓出几个小钻石放到桌上。 向东瞧出画家的心思,他不客气的收了。 画家如释重负,经过孙一行的事以后,他就很怕跟任务者产生瓜葛。 尤其是人情方面,能用钻石解决是最好的了。 别的他也没有,只有钻石。 向东翻墙回客栈,他揉揉鼻子,空气里有什么东西被煮熟了的香味,镇子里也有这味道,只是比较分散,不确定是从哪飘出来的,加上他在赶路,就没多留意。 这会院子里的空间小,味道就有点浓,也很好分辨位置。 向东饿了,他闻着味道去陈仰的房门口,敲门的动作做到一半,门就开了。 陈仰开的门,那肉煮熟了的味道从他背后涌了过来,向东刚想问他大半夜的开什么小灶,就看见了一张长满水泡的脸。 向东有轻度密集恐惧症,他在那种激烈的视觉冲击之下,围里一阵翻涌。 “搞什……” 向东跨过门槛,看清了房里的情形,他的低吼声骤然卡在了喉咙里。 地上躺着四个人。 脸上长满水泡的那个是老吴,他的眼睛瞪到极致,嘴微微张着,胸口没有起伏,显然已经死了。 钱汉整个右手的皮肉是烂的,大眼妹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像是被煮过,珠珠没有受伤,三人的衣服都是湿的,周围的地上泞泥一片。 他们都昏迷不醒。 前两个的呼吸一个比一个弱。 陈仰的后背抵着门,脑袋有些疼,雨停之后,他就立即拉上朝简去看其他人,每个房间的门都从里面反锁了,他是强行踹开的。 下雨的时候,陈仰听见了三个队友的惨叫,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当他踹开门后……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向东抓走桌上的奶片,不顾朝简的冷眼,一口气吃了三个,他鼻息里的肉香才被奶味冲散。 “葛飞那小子怎么不在?”向东发现人数不对。 “失踪了。”陈仰抿嘴,葛飞应该是在下雨前离开的客栈,具体要等跟他同屋的钱汉醒来才会知道。 还有珠珠跟大眼妹,她们的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珠珠毫发无损却醒不过来。 向东又问:“那两个女的呢?” 陈仰说:“她们没事。” 向东看了眼老吴的死状,想到了死鱼,越看越像,他忍着恶心后退到窗边,问陈仰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仰的解释非常短,现实也的确就那样,简答又惊悚。 “突然下起了雨,”陈仰说,“他们开窗了。” 向东的面皮直抽:“靠,开个窗就被煮熟,雨是烧开的水?大自然的诅咒?” 陈仰心不在焉:“可能吧。”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下雨我知道,当时电闪雷鸣的,我还……”向东不知猜到了什么,话声止住,脸色变了又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