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陈棠苑一字一顿重复,总算理解了老人家的用意。 她回忆起老太太当时的样子:“所以,我向外婆提起你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在我面前激烈反对,故意要让我知难而退。” 陈棠苑突然有些眼湿,可嘴上却抱怨着:“外婆怎么这样。” 庄律森抚着她的脸将她按回怀中,坦白道:“老太太希望你的选择完全遵从本心,所以不希望我告诉你这些。包括我自己,也藏着私心,想知道那样的境况下,你会不会选我。” 陈棠苑吸了吸鼻子,细声哼道:“那我要是不选呢?” 庄律森指腹触到她的唇角,轻轻游挲着。 她唇上的一层釉彩被纸巾拭去了一些,露出自然的底色,那抹润红令人想起亚嘉杜的罂粟花田。甚至较之更易成瘾,更能致命。 旋即他低下头,眷恋地吻蹭,将那抹暗红研磨成与他相关的色泽。 “真的不选?”他再一次问,微扬着语调,蛊惑般的音节,如电流淌过。 陈棠苑错开脸,无声地笑起来,小猫似地蜷在他圈起的领地中,不安分地挪蹭。 “不选!” 他嘴角噙着笑,遗憾地祭出下策:“那恐怕也只能,抢婚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陈棠苑心情放松下来,开始觉得有些困倦,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累了吗?”庄律森替她拢了拢发梢,低声道,“进去休息吧。” 陈棠苑不肯:“今天还没有过完。” 这样说着,眼皮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她终究还是歪在他肩上睡着,整个人的重量附着在他身上。 夜里气温不算低,海风却寒凉潮湿,吹得人由里至外都快要拧出水汽。 耽于这一刻的良辰美景,可人风月,他舍不得抱她进去,倾身拥紧了她,渡去温度与气息。 静谧中,他入神地看着她恬然熟睡的侧颜,直到前方拼花的砖面上逐渐浮动出朦胧的淡影。 他抬头搜寻光线的来源。 缎面似的苍穹之上,不知何时自乌青中撕出一轮明月,镶嵌似的,正正悬在头顶。 晚风吹薄云层,露出月亮圆满而清晰的边缘。颜色是浓重的明黄,像从海里生出时已经被洗涤过一遍,亮得晶莹。 * 中秋第二日是全港公众假期,城中的大小媒体仍不知疲倦地为重磅新闻奔波。 私家医院与集团总部附近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唯恐错过第一手消息。 就连此时并无家庭成员居住的深水湾大宅外,都蹲守着不少狗仔,连同山道上往来的车辆都成为他们的关注对象。 从门房的监控画面看出去,甚至半坡处延伸的树枝上都能发现晃动的人影,正伸长脖子举着望远镜向围墙内探看,试图找到更理想的观察角度。 恒业集团方面同样紧急取消了休假。 趁着港交所今日休市,召开发布会宣布下一财年的发展计划,希望能够刺激股价,稳住投资者的信心。 陈棠苑回复完几个相熟好友的关切问询,正要将手机扔开,目光移向推送通知发来的“直击现场”新闻入口,手指却又不受控制地点进去。 最新一条视频加载了几秒,开始自动播放。 一名红马甲记者站在警车旁,对着镜头展示出一小片被警戒线拉起的区域。 “那我现在所站的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