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直起身子来,她适才吓得心脏扑通扑通差点都要跳出胸腔了。 朔绛轻轻调侃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原先还不信,今天看枝枝这般心急才知道 以前那个正经的官家呢?以前那个古板的书呆子呢? 金枝痛心疾首。 她气恼瞪了他一眼, 朔绛却凑过来:“枝枝不问我去哪里了?” “去哪里我也管不着。”金枝心里高兴,嘴上却仍旧跟他怄气,“官家富有四海日理万机,行踪又岂是我能知道的?” 朔绛神色间有些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说话间扯开衣袖,金枝吓了一跳。 只见他小臂处擦伤了,皮肉混合血红一片,让人瞧着就觉揪心。 金枝呀了一声,忙问:“怎的还没有处置伤口?” “无事,不过是个小擦伤,急着过来就见你就草草包扎了一回。”朔绛轻描淡写。 金枝屋里还有清水,她便拿来清洗伤口,又翻出从前朔绛给自己的伤药膏给他包裹伤药。 朔绛看见那伤药膏神色一顿。 金枝没好气瞪他一眼:“先掐我又给药。” 朔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胳膊上有伤并不耽搁他,他坐在椅子上与金枝说些闲话:“我今日有急事,因想着你旅途劳顿应当要歇着便没叫人来给你捎话,后来从外面马不停蹄才来瞧你一眼,你今日可好?” 金枝点点头:“无事。” 金枝在给他处理伤口,雪白手指拂过他的小臂。 朔绛想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如珍宝一样含在嘴里, 想要舌尖清扫过她的柔荑, 而后将金枝拨弄得眼波潋滟, 食髓知味,哪里舍得就撩开手去。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心绪起伏,淡淡道:“你早点歇着,明天还有事呢。” 说罢便逼迫自己起身出门。 金枝关了门,先纳闷起来:明天能有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立刻有了答案:官媒来提亲了。 先不说宫里的使节各个穿戴隆重,后头还有人扛着一对活雁。 原来官家昨天匆匆忙忙是去打雁。 金枝忽得明白过来。 立刻她又涌上一股暖意:官家从洛阳回来,旅途劳顿,来不及休憩便直接去郊野打猎。 那位提着大雁的内侍是金枝从前认得的一位熟人。 他小声冲金枝嘀咕:“礼部说用金雁代替便是,可官家非要亲自去打猎。说什么昏礼下达,纳彩用雁。” 朔绛完完全全用了活雁。 据说大雁绝不独活,一只雁生病或死去,另一只雁总会用各种法子将自己也折腾死,为的就是同生共死。 于是自古以来成婚的古礼便是纳彩用雁,只不过有人用的是死雁,有人用的是木头雁,很少听说谁家用了活雁。 可朔绛却执意猎来了活雁。 他贵为天子,自然可以下令叫下面的人去办,可是他硬是自己骑马去狩猎,胳膊擦伤了也无所退缩,最后给她猎来了活雁。 为的就是想要郑重与她完婚,不留任何一点遗憾。 金枝莫名眼眶有些发酸。 她遮掩的低下头:“完成仪式后就将这一对大雁放在猎捕的地方放生了吧。” 那位内侍讶然:“官家也是这么说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