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找到干净的帕子过去。 手刚攥起帕,几乎在擦向床头的同时,一柄匕首竟直接从侧边窗户狠狠飞穿进来,如生有苍鹰的翅膀,刀尖带着强悍的风劲,迅速刺入床榻。 “啊——” 丫头惊呼,腿脚发软连连后退。 她这一声堪当砸进莲塘的石子,姑娘和嬷嬷俱是一惊,无比恐慌地盯紧床中间的匕首。 转瞬,匕首沉积的力劲涌出,被它刺穿的床榻霎时如被利器频频敲打,横梁全部断裂,“砰哐”几声倒塌在地,落得七零八碎,骨架尽无。 一张完好的床,已然成了几片破旧不堪的木板。 嬷嬷惊恐地捂住嘴,手指那依旧插在板上的匕首:“表小姐快看!” 匕首柄骨处雕刻的“厌”字,在黑暗破旧的耳房隐隐生光。 耳房霎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一整个夜晚,再没有发出任何足矣吵到尹婵的声音。谢厌满意了,袍袖一挥,斜靠在屋脊间,缓缓入睡。 - 翌日,春阳高起。 暖煦温风抚过院中海棠的枝丫,伴着鸟儿叽喳,酣睡的人在这美妙声中转醒。 早早来造访的是一位俊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小厮。 行至院外,见今日与往时不同,里面空荡无人,静得诡异,不禁生疑,想了想迈步进去。 不料刚走到离院门最近的耳房时,一个曼妙身影突然朝他扑来,还没看清是谁,下意识搂住其人细腰,便听一道熟悉的娇声,低低的,很是委屈:“表哥……表哥你终于来了。” 原来是表妹赵逢玉。 谢歧展开折扇轻摇,温声道:“表妹这是怎么了?” 赵逢玉只埋头在他肩上诉着委屈,除了哭什么也不说。 谢歧环肆一周,见今日院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氛围,便要再问,刚巧赵逢玉的丫头与嬷嬷一齐从耳房出来。 观表妹衣着还算稳妥,只是鬓发微乱,无伤大雅。但这二人便无眼可看,浑身灰扑扑不说,脸上也不知道从哪弄的全是脏痕。 “昨晚你们……睡在耳房?”谢歧正了面色,“究竟发生何事,仔细说来,是谁把你们折腾成这样的?” 嬷嬷和丫鬟瑟瑟不敢说话,头埋得越来越低。 谢歧不悦:“谁敢放肆?还不快说!要本少爷家法伺候?” 风动鸟惊,树叶沙沙声一过。 自屋顶而下的嗓音被风带着,低沉喑哑,不怒自威。 “是我,有何高见。” 谢歧摇扇子的动作猛地停下,呼吸一颤,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僵硬着脖子缓慢、极缓慢地抬起头去看。 倏忽对上房顶谢厌的目光,他竭力按捺住双腿的颤抖,搂表妹的手无力,松松垂下。 “谢、谢、谢厌……” 一炷香后,偌大的谢宅四处悄悄传着一句话。 ——谢厌登门了。 那位刚出生就被京城高官高爵的父亲抛弃,寄养在荒僻的原州祖籍,面有狰狞可怖的胎记,而后又惨遭毁容的男子。 时隔两年再次登门。 莫非是来找他们的麻烦? …… 谢家危矣! 作者有话说: 谢厌:看上宅子罢了,少见多怪:) ◎最新评论: 【好喜欢!大大我爱你!】 【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撒花】 -完- 第14章 、往昔 ◎一土一木都有着让他活命的恩情。◎ “你说什么?……谢厌来府上了!” 小厮禀报的时候,谢家的大老爷刚在姨娘房里温存完,由姨娘服侍穿衣。 听到谢厌名字,他先是愣住,随后脸色难看:“最近府里谁在他跟前犯事了?” 小厮摇头直说不知道。 大老爷皱紧眉头,一时连衣服也顾不上穿。 “老爷怎么傻了?”白姨娘娇嗔,“还不穿衣,当心受凉。” 白姨娘是原州辖下村庄的农家女,因美艳出名,被谢大老爷特地纳来。故而对谢厌在谢府乃至整个原州的分量心中无数,自然不理解他的忧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