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要是再同情这朵虚伪的白莲花,他特么就是脑子有病。 …… 这日,卫昭也在内阁与众人议事到入夜,方从宫中出来。 今日他穿一领深色暗纹箭袖,腰束墨玉带,乌发亦以墨玉冠高高束起,越发显得体格匀称,英姿勃发。 夜风清寒,钻进衣裳里还有股砧骨的冷。周深迎上去,替他系好披风,刚要吩咐车夫把马头调转过来,忽听前方宫道上传来阵阵吵嚷声。 周深望了一眼,道:“好像是大皇子府的马车。” 这个时辰…… 卫昭沉吟片刻,最终:“去看看。” 已经到了下钥时间,在宫门外高声喧哗可是重罪,大皇子穆珏最爱惜名声,不应该纵容下人犯这种错误,除非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大皇子府的马车前果然已乱做一团。 一个身穿朱袍的大太监正在扯着尖细的嗓子训斥车夫,大皇子穆珏则脸色惨白的捂着心口,扶着管事的臂,额上鼻尖全是冷汗,一副摇摇欲坠要昏倒的样子,像是犯了什么急病。 “卫……卫侯……” 穆珏身子晃了晃,气若游丝的睁开眼睛。 卫昭示意他不必多礼,问管事:“出了何事?” 管事愤然:“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竟往我们大皇子马车里塞满了死老鼠,还泼了满车壁的狗血。大皇子如何见得了那等腌瓒东西,一受惊,就牵动了心悸之症。” 卫昭:“……” 卫昭走到马车前,掀帘往里一望,看到那车厢里那一只只油光水亮显然精挑细选的大老鼠,以及车四壁用泼墨手法泼上去的狗血,一时也颇觉震撼。 “奴才马来顺见过卫侯。” 那训人的太监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原来是纪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卫昭点头,问:“可有请太医来为大皇子看诊?” 马来顺满脸堆笑,全然不见了方才训人时的趾高气扬:“回卫侯,大皇子的心悸症遇惊遇险都易发作,应急药是常备的,倒不必请太医。只是……” 他望着眼前被糟蹋了的马车,极犯愁的道:“车厢一时半会儿还清理不干净,现在宫门又下钥了,不宜再惊动御侍监去配新的马车。奴才真是担心大皇子久立风中会吹出病来。” “要是能搭上一辆顺路的车就好了……” 他说着说着,忽环顾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停在宫道另一侧标有定北侯府徽记的豪华马车上,那意思暗示得再明显不过。 身为纪皇后的心腹太监,马来顺比谁都清楚纪皇后的心事。 自打昨日夜里在昌平帝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纪皇后现在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比任何时候都更急切的想让大皇子拜定北侯为师。 若今夜能让大皇子趁机搭乘上定北侯府的马车,教定北侯好好看看大皇子被人欺侮的可怜之态,说不定对方心生怜悯,就肯站在中宫这边了。 拜师之事,也就好办多了。就当是提前培养一下师徒感情了嘛,没有坏处。 马来顺细细观察卫昭反应。 卫昭也深深盯着对方,半晌,松松一笑:“本侯明白。” 马来顺霎时眼睛一亮。 将要气虚晕厥的穆珏也声音微微颤抖:“怎好如此麻烦侯爷……” “不麻烦。” 卫昭语调温和:“本侯麾下的亲兵,在战场上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清扫战场都不在话下,何况一辆马车。” “本侯会让他们一路护送大皇子回府,保准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再随意造次。” 马来顺:“……” 马来顺:“……” 是他暗示的太不明显了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