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大皇子怎么看?” “这……”穆珏迟疑许久,终是摇头:“酒宴上人多手杂,实在不好说。再者,文殊兰虽对心悸症者有害,普通人服了并无太大伤害,至多昏迷片刻而已。许是谁随意带在身上另有他用,不小心撒入了酒水里。” 卫昭静望着他:“皇子就没怀疑过,是有人故意将文殊兰放到酒水里,毒害您么?” “这——”穆珏笑着摇头:“不可能。来参加生日宴的都是自家兄弟和朝中诸位大人,谁会给雨润投毒呢?侯爷真是说笑了。莫非……侯爷还在其他人身上发现了文殊兰?” “是呀,太子身上也有。” 穆珏露出极吃惊之色,吃惊的同时,面色又肉眼可见的惨白了许多,他道:“不……不可能的。殿下平日里虽喜欢和雨润开些玩笑,但绝不会要毒害……” “没错。”卫昭及时道:“太子亦说,他并不识文殊兰。” 穆珏的脸腾一下红了。 “是……”他语气有些不自然:“很可能是仆人粗笨,将混了文殊兰的酒水端给了殿下。” 作为品行高尚的皇长子,他必须要用爱和善意来揣度这个世界,他怎能有那样肮脏龌龊的心思,就算真有证据指向太子,他首先要做的也是怀疑那证据的真实性。 卫昭又安抚了穆珏两句,起身要走,快步出后堂时,忽听穆珏在后面道:“听章太医说,那解药的药引极难寻找,不知……侯爷是如何找到的?” 卫昭轻一勾唇,转头,仍是素日清冷面色:“是我麾下一军医,恰有此物。” “原、原如此。” 目送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帘幕后,穆珏紧紧攥住了被面。 …… “殿下可知自己误服了一种对血热者极危险的药粉?” 定北侯府,卫昭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床前,垂目盯着刚“醒来”的小太子。 少年还有些虚弱的样子,撑着坐起来,有气无力的道:“孤听说了,是麟胆粉,会令人血气逆冲,经脉爆裂。” “嗯。”卫昭例行询问:“对于此事,殿下怎么看?” “这……” 少年迟疑片刻,握了握拳头,十分坚决的道:“一定是有刁民想要害孤!” 卫昭:“……” 卫昭:“据大皇子所言……” “孤知道。” 少年双眸雪亮,沉着的摇头:“大哥有心悸之症,心脉供血不足,时常要服食麟胆粉补充血气。可麟胆粉金贵的很,除了偶尔有海外小国进贡,其余时候都是太医院花天价从胡人手里购买。为此,皇后特意派了宫中女官到大哥府里看管那玩意儿,不准闲杂人触碰,大哥平日里服药也是由专人伺候。” “所以,一定不会出现有仆人擅自动了麟胆粉、并误撒入酒水里这种乌龙事件。” “所以,大哥虽有麟胆粉,也一定是无辜的。” 卫昭眼角抽了抽。 “哦?那依殿下看,凶手会是谁?” 穆允道:“孤想过了。一定是有刁民看不得孤与大哥兄弟情深,所以才用这等下作伎俩来挑拨孤与大哥的关系。哼,好阴险好可恶的刁民。” “……” 卫昭嘴角也跟着抽了抽:“那文殊兰之事,殿下又如何解释?” “孤如何知晓。” 太子殿下特别理直气壮:“孤平日又不服食文殊兰,父皇给孤打的那只龙血木浴桶足以安眠。一定是刁民捣的鬼。” …… 早朝上,二皇子穆骁右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殿、殿下还好吧?” 兵部侍郎何文章有些担忧的望着亲爱的二皇子发黑的印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