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看不起,就不会先让他退出来了,当着他的面说他也不能怎样。 可他就是心里难过得很,怎么想都还是不自在。这种感觉像是生吞了一口天边的乌云,弄得他整个心里都无缘无故地就阴郁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自己在赌气,明明心里十分赞同大翁主的话,又偏觉得大翁主说的是错的,觉得那个香囊远比什么真金白银来得好。 于是谭昱一路闷着头回去,进屋后连个招呼都没跟同屋的打就躺下了,同屋的另外三人就有点懵。 “哎,谭昱?”其中一个从榻上翻下来,走到他床边推推他的后背,“怎么了你?霜打的茄子似的?” “没事。”谭昱口气生硬地回了一句,这事想跟别人埋怨都不知道怎么埋怨。 . 和婧跟谢晟的吉日在四月份定了下来。因为和婧是宗室女,这吉日是礼部挑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廿八,恰好是明婧生辰一天后。 于是孟君淮从吉日定下来的那天就琢磨着六月廿七一定要好好在正院待一整天,小女儿生辰、大女儿临嫁,这都是大事。他还和玉引和婧明婧一起打了商量,问她们愿不愿意这回不给明婧办生辰宴,只一家子一起过? 明婧率先点了头:“好!姐姐陪我玩!” 所以事情就这么很顺利地定了下来。 结果没想到,六月廿七那天没有宾客来,但昌亲王来了。 彼时孟君淮正在对和婧表达不舍,非得亲手喂她吃早膳。和婧嘴角抽搐吃得一脸嫌弃,一边吃父亲送过来的,一边喂妹妹。 明婧则是一边吃姐姐喂来的,一边喂母妃! 杨恩禄进来禀话时,玉引正被明婧拿豆沙包怼了一嘴的豆沙。 “唔……”她抬眼扫见杨恩禄进来,赶紧背过身擦嘴,明婧咯咯笑着攀到她腿上还要继续喂她,正从孟君淮送到口边的瓷匙中吃粥的和婧则瞬间一脸窘迫。 “……我自己来!”她终于对父亲表达了抗议,接过碗和勺闷头自己吃。孟君淮正正色:“什么事?” “爷,昌亲王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孟君淮怎么办?只能往前宅去。他一边走一边冒火,心说十二弟你有点眼力见没有?你不知道你小侄女今天生辰、大侄女明天出嫁啊? 待他到了书房,等在那儿的昌亲王一脸赔笑:“六哥,对不住打扰您啊,让我两位侄女别计较。” “……”孟君淮想说他不会办事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冷眼一瞪他,“坐,有话直说。” 二人都落了座,昌亲王从袖中摸了本折子出来:“六哥您过目。” 这什么啊? 孟君淮接过来看,翻开前猜他是办四哥的事遇到了难处所以来找他出主意。可是看完发现里头并没提到有什么难处,只是把整个过程事无巨细地给他写了一遍。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孟君淮把折子拍在桌子上,皱眉,“皇兄让你办这差,又没把你归到我手底下。你要禀,也该直接禀给皇兄去。” “本来是要禀给皇兄的。”昌亲王道,“可是皇兄说让您过目,我就只好重写一份拿来给您看。” 怎么让他过目呢??? 孟君淮不解,昌亲王又道:“皇兄还说,若有什么拿不准的,也请您拿主意,拟什么罪名也交给您!六哥您赶紧看看我办的怎么样,您看完发个话,我好接着办去。” 皇兄到底什么意思??? 孟君淮一头雾水,还是照着圣意先把这里头的内容认认真真地看完了,然后大致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二人就意见相左的地方打了个商量。 就这么一通议论,不知不觉间竟过了晌午。送走昌亲王,孟君淮走出书房大门一看天色脸都绿了,觉得真对不住俩姑娘。 他回到正院的时候,和婧正带着明婧踢毽子。 明婧年纪小,论体力论平衡自然都比不过和婧,于是孟君淮就看到和婧一连踢几十个不带停,明婧则最多踢十来个就会踢坏。 于是这小丫头有点来气,带着气拼命地想把毽子接住,一着急踩了裙角,身子眼看着要歪倒,眼睛还是死盯着毽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