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推脱,故意的。 直至七月末时,才突然有了动静。 这天是个阴天,乌云压得很低,孟君淮也没出门,就听说街上巡逻的官兵多了,还有锦衣卫亲自出来盘查。 但这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脚下是京城,锦衣卫从前也经常出来巡街。 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府里的大宦官杨恩禄屁滚尿流地就冲进来了:“爷!爷!不好了爷!” “爷……”杨恩禄面前定住气,脸上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打了会儿哆嗦才又说出下一句话:“锦、锦衣卫……突然纠集在一起,朝皇宫去了!” “什么?!”孟君淮拍案而起,定了定神,“谁的命令?” “不、不知道啊……”杨恩禄那张脸皱得都快哭了似的,“下奴没打听出来,就、就听说领头的好像有谢大人……现下已有几位殿下带着府中护军往宫里赶了,您瞧您是不是也……” 孟君淮眸色一凛:“点二百人跟我走,另差人让谢继清速给我回话!” 他说着拂袖离去,因摸不清情状,心里乱得像在打鼓。 若说谢家谋反,他是不信的;可若不是谢家谋反,那就是大哥的意思。 大哥趁夜逼宫……? 这他同样不太信。 紫禁城,端门外已陷入一片混乱。 门口的宦官都吓晕过去好几个了,几个住得近的皇子先一步赶了过来,在锦衣卫到达宫门口之前将自己的人布了开来。 谢继清带人到门口时,就听一人断喝:“谁给你的胆子擅入皇城!拿父皇首领来!!” 骑在马上的谢继清左手一抬,身后排列整齐的锦衣卫应声止步。 “平郡王殿下、浦郡王殿下、十二殿下。”谢继清目光清淡地扫过三人,颔首,“在下奉谨亲王之命而来,还请三位殿下让步。” “大哥?”三人蹙起眉头相视一望,显有些动摇。平郡王很快又道,“皇长兄让你办此事不可能无凭无据,你拿皇长兄手令来!” 谢继清并不意外地一哂,翻身下了马:“谨亲王殿下正在宫中,手令一会儿会传出来,三位殿下若不介意,我们便一道等。” “……”三人微滞,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乾清宫,谨亲王与皇帝的棋局已持续了一个时辰。 他的棋艺向来不差,但一向是温缓灭敌,今日却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棋路上多了杀气,目下已显然是父皇落了下风。 谨亲王抬眸看了看,皇帝仿佛精神仍好,心情也不错。 “父皇。”他暂且搁下了手里的棋子,笑说,“这是不是快到您服药的时辰了?” 皇帝看了眼窗外天色,也笑着:“都这么晚了?该是要服药了。” 他说着挥手示意魏玉林去端药,魏玉林亲自去端了来,毕恭毕敬地奉给他:“皇上……” 皇帝正要接,谨亲王忽地伸手,先他一步将药碗接在了手里。 他轻松地笑着:“这药看着还烫呢,儿臣帮您吹吹。” “烫就先搁着,一会儿再喝,不用你吹。”皇帝看着兴致颇高,说罢就又拿起棋子,“来来来,咱把这棋下完。朕都有日子没见你了。” 他话音落下,却不见谨亲王应话。 皇帝执着棋子再度看向他,只见他一手执着药碗,视线完全落在那药汁里。 “父皇是有日子没见儿臣了,但不是儿臣不来觐见,想来也不是父皇不肯见,而是……”他冷漠地看向魏玉林,“是魏公公拦着不禀。” 皇帝一怔,魏玉林显然一悚。 谨亲王平淡而笑,端着药碗站起身,一步步踱到魏玉林跟前:“你拦着我不让我见父皇,有多久了?怎么也有一两年了吧。今天突然说父皇要见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殿下说笑、殿下说笑。”魏玉林赔着笑,擦了把冷汗。 “怕是别有隐情吧。”谨亲王睃着他,“五月那会儿,你给西厂写了封信,信里说了什么来着?” 话音刚落,屋里死寂凛然。 谨亲王犹睇着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