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吐露心声。” 李燕燕愣了下,问:“你当时就看出来了?” “没有……”岑骥眉眼深深,“当时气到心胆俱裂,回魏州后,又立刻转去打洛阳……直到后来,攻入洛阳城,中了毒箭,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却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一直不解的事情,也想明白了。” “躺了快两个月,醒过来却听说你招崔道衡为驸马,已经大婚完毕……那时我想,也许我还是死了更好。” “说笑罢了,总归是没死,活下来还能再遇着好事。”岑骥轻声说。 李燕燕没说话,却想起了更久远的一件事。 她缓缓坐起,盯着岑骥,不满道:“所以我并没有打呼磨牙蹬腿打人!” 岑骥愣了下,“噗嗤”一笑,眼睛闪了闪:“……你还记得呢。” 记得。 她都记得,初见时凶巴巴的岑骥,雪崩里竭力救她的岑骥,虽然威胁了很多但从没落到实处的岑骥……那些愉快不愉快的过往,发怒时的脸,分手时落在她额头上的轻吻,以及那句“对不起”。 有些不能消受,李燕燕忽然有想哭的感觉,慌忙错开眼,另起话头问:“后来?……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岑骥一个轱辘,翻身坐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跟他也不是多么亲近么。” “啊?” 岑骥淡笑:“除开成婚后第一年,你和崔道衡同去清河,住了将近一年,后来崔道衡常年往返于南方前线和扬州之间,还去江西监督治水,而你不是在公主府,就在清河乡下……后面你们也不经常在一起,不是么?” 他在得意什么啊?! 李燕燕一噎,恼怒道:“你一直监视我?” 岑骥反问:“我需要监视你?你在淮南招抚流民,弄出那么大动静,天底下还有谁不认得你?你走到哪儿、做什么不会被口耳相传?” 哦,李燕燕眨眨眼睛,不吭声了。 岑骥又往跟前凑了凑,继续厚着脸皮道:“……是不是真成亲了,也不觉得他有你想的那么好?” 李燕燕脸一热,抓起身侧的被子就往前推。 岑骥嘻笑躲开,退回去,又认真地说:“燕燕,这次的事,我能做的就只有把你要过来,带在身边。你怎么怪我、怨我都行,可是等,再等几天……我说会对你好,是当真的。” “等什么?”李燕燕挑眉,“哦……等我皇兄妥协。” 她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生闷气。 岑骥咳了声,说:“燕燕……以后就忘了他吧。他怎么对你好的,你告诉我,我也能做到。他是怎么让你开心的,你教我,我也……” 李燕燕不可思议地看着岑骥。 她从没想过岑骥有天会低声下气地求人,不是不动容的;可偏偏他又刚做了让她恼火的事,虽然立场不同,虽然情况还没到最糟,但…… 她叹道:“你嘴上说的好听。譬如昨日的事,阿衡哥哥就不会不顾我的意愿,不会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你能做到吗?” 岑骥脸色一黯,沉声道:“婚姻嫁娶之事,无论按国法还是家法,都该你的皇帝哥哥说了算。他下旨叫你和离,嫁给我,你不遵旨?” 李燕燕咬着嘴唇,不说话。 岑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一直想问……这些年你就没有丝毫留恋、后悔?在白石山、在镇州……我以为都是真的。” 李燕燕小声问:“岑骥,要是我说,我原本就准备来见你……不光为你我之间的事,还有其他事……你会信我吗?” 岑骥起身,绕过屏风,低低说了句:“你从前一直骗我,现在问我信不信?……我不管信不信,只要在一起,等旨意一到达,我们就成亲。” 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