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里有谁听过,请他出来聊一聊吧。”沈少归又道。 纪心言混在司使中,偷偷往四周看。 她有些怕,但也有些好奇。 她并不清楚忠义堂是什么,但既然是抓人无非像马敢当抓她那样,当街把人拦住再关进牢房。 她好奇的是这安王世子看着眉目和煦,不晓得抓人时什么样。 码头上的人各忙各的,显然在这种阵仗下,他们并没有专心手头工作。 那个大叔手里抓着一条鱼,一会儿放这边,一会儿又放那边。 中年人仍旧赔着笑,身子恭的更低:“大人,我们这没有大人说的那种鱼。” “我说的这条鱼,是要用钩子引出来的。” “这……”中年人不知所措,“大人是想买钩子吗?” 沈少归缓缓道:“钩子便是你们。” 他扬手,右司的几名司使拔出剑。 沈少归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码头响起:“此地为忠义堂分舵,将他们全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中年人面露惊惶之色,似乎还要辩解一二,只听身后有人喊:“龙二哥,别和这些走狗废话,抄家伙吧。” 那中年人听到,面色一沉,无声叹气,往后猛退数步,抡起长斧,回头对刚刚出声的人喊:“你带孩子们先走。” 那人自不肯走,大声道:“嫂子,带孩子们走!” 这时,河面上驶来两艘船,挂着安王府旗帜,船两边站满手持弓箭的士兵,隔着河水瞄准码头上的人。 “你们谁也走不了。”沈少归笑道,“反抗只会徒增伤亡。” “跟他们拼了!”龙二哥喝道。 一时间,码头上原本做工的那些人,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就连大些的男孩也加入了战斗。 河面上的士兵没有接到号令,挽弓以待。 原野眉头紧拧,眼神闪烁。 他上前一步,低声问韩厉:“老大,怎么办?” 韩厉正在想这个问题。 忠义堂像块狗皮膏药,一粘上就扒不掉。 虽然他也曾和忠义堂打过交道,但那大多是落单的一两个刚好被左司碰上。 他不出声,左司的人便没有行动。 沈少归长剑出鞘,沉声道:“韩大人,此番是左右两司初次合作,千万不要让皇上失望。” 听到皇上,韩厉不再犹豫,也拔出佩剑,冷声下令:“原野。” 原野应了声是,回头冲余下几名司使喊了一声,便提剑冲了上去。 纪心言有点慌,这和她以为的场景不太一样。 韩厉低声道:“你不要动。” 纪心言也不想动,但她不动,对方并不会不动。 码头上乱得不成样子,刀光剑影,有血溅到身上,有孩子在哭喊。 忽然,一阵不起眼的婴啼声响起,淹没在金属相击和嘶吼声中。 纪心言顺着那微弱的哭声寻去,只见离她不远处,挂着破损渔网的架子下,放着一个包着粗布的竹篮。 婴啼声正是从竹篮中传出。 纪心言心脏颤抖,抬头看到竹篮后方有一个废弃的破旧船舱。 她一咬牙冲过去,提起篮子就钻了进去。 船舱不大,两侧有柜子,其中一侧的柜门腐败地吊着,地上堆了些枯枝干草,顶上破洞中透进光。 竹篮里的小婴儿还在哇哇哭着,他脑袋边掉了一根大人食指粗细的胡萝卜条。 纪心言把胡萝卜条塞到婴儿嘴里,果然有效地止住了哭声。 她快步走到柜子边,一把拉开柜门,愣住。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正蜷缩着坐在柜子里。 她穿着暗灰色的布衣,头上扎了红布做的发带,睁着一双黑白分明懵懂无知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与纪心言对视。 这时婴儿嘴里的胡萝卜条又掉了,他小脸皱起就要哭。 纪心言把萝卜条放回他嘴里,将人抱出,小心地放在小女孩腿上。 小女孩本能地双臂环住这个婴儿。 纪心言拉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