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她取一个,但...... 夏川萂还是想给自己取,她本来名字就叫“夏川萂”,给自己取字为“萂”有何不可? 张叔景对夏川萂的身世无言以对,现在他并不想触夏川萂这方面的霉头,万一惹的她不高兴了,他有什么好处? 张叔景却是不知道,他真的是想多了。 夏川萂什么样的身份从她此世出生起就已经既定了,而且,出身贫寒对她来说并没有身份和名声上的负担。 逆袭啊,你知道什么叫做逆袭吗? 只有出身足够低微,当你站到眼高于顶的人面前还必须对你笑颜以对的时候,这才叫逆袭,这才叫打脸。 这才叫成就! 只要你站的足够高,历史都会记住你,然后让以前看不起的人都仰视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所以,夏川萂根本没把自己的出身当回事,像张叔景这样将谨慎小心刻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将自己的出身当做负累和资本。 夏川萂将卷好系好的卷轴推给张叔景。 张叔景疑惑:“送给我?” 夏川萂:“还请先生将此画传扬天下。” 张叔景了然:“你要名?” 夏川萂:“是,我要名,但我要的不是菩萨女的名,而是无双公子的名。” 张叔景:“无双公子......你说郭继业?” 夏川萂:“是。” 张叔景想着画中人的绝世姿容,不由皱眉道:“以色名扬天下,你跟郭氏少君没仇吧?” 夏川萂唇角勾勒出一个莫名的微笑,调侃道:“色名也是名啊,总比籍籍无名强吧?” 张叔景叹道:“川川......某..我能叫你一声川川吧?” 夏川萂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道:“自然。” 张叔景对夏川萂语重心长道:“川川啊,这人呢,有的年少成名,这是好事,但也有的人,是要厚积薄发一朝成名天下知,而且,阿业如今也才弱冠......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意也是好的,但真的,不用如此着急替他扬名的。” 夏川萂:“若我偏要现在替他扬名呢?” 张叔景:“那你问过他了吗?他愿不愿意以此方式扬名天下?” 夏川萂倒是很奇怪道:“以色扬名难道不好吗?难道先生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惊艳于他的才华而不是惊异于他的风仪姿容?他本就生就天人之姿,纵使名扬天下世人也总会将他的容貌气度放在首位,然后才是品评他的才学功绩,我现在先替他将名气打出来有何不可?况且——” 张叔景:“况且什么?” 夏川萂语气悲叹无奈:“况且,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郭继业年纪是不大,但他也再无十来岁的少年时了,我将此画传扬天下,也是纪念他在战场上为国为民拼杀的少年时光。” 明明是才豆蔻年华的少女,嘴里说着这等老气横秋的暮气话语,居然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违和感,也是奇怪。 大概是这人年少掌权,经历又与旁人十分不同,对类似的感叹和感悟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张叔景手指在案几上扣扣作响,他沉吟道:“将此画作名扬天下不难,但是,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夏川萂笑了,她笑的志在必得。 她道:“若我未猜错,张氏此次高升洛京中枢,是打算参与到新帝即位的大事中去吧?” 张叔景扣动案几的手指倏然停下,眼睛眯起,淡淡道:“真龙犹在,何论新帝?” 夏川萂不接他这茬,继续道:“张氏如今名声有了,功绩有了,差的就是一个机会了。如今老皇帝病重,天不假年,太子式微,诸皇子蠢蠢欲动,都想争一争那至尊之位,若是张氏能押对宝,以张氏现在的实力,下一个五十年常驻中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张叔景手掌收回在膝盖上,脊背也不由挺直了起来,平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