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子脚又长了鞋子穿着不合脚。” 老夫人放下鞋样子,捉了一团棉絮在手心里握了握,用拇指搓了搓,仔细感受了一下绵软温馨的触感,颔首评价道:“虽不如丝绵,也不差了。” 放下棉絮,拿起棉线在指尖绕了绕,又用力拉了拉,手指勒的生疼,线却没断,道:“这个线很结实,好。” 老夫人最后双手拿起了那块用棉线纺织而成的粗布,先是摩挲了一下布面,然后展开,在烛火下细看布匹的纹理,还让周姑姑过来,在她身上比量了一下,看上身的效果,良久,才问夏川萂:“你打算用这布做些什么?” 夏川萂老实回答:“奴婢打算用这布给公子做鞋底。” 老夫人:“花了万金得了这么一点布,就用来做双鞋底?你可真够奢侈的。鞋面用什么?” 夏川萂:“......用缎子。” 老夫人将布放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垂着眼问夏川萂:“你自己说,老身该如何罚你?” 夏川萂:...... 夏川萂张了张嘴,却是问道:“老夫人认为奴婢该罚吗?” 老夫人笑了,伸手将她扶起来,笑道:“夏川啊,老身刚才问了所有跟你交好的人,他们虽然对你看法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或以‘川川聪明’开头,或以‘川川聪敏’结尾,现下看来,他们都没说错。” 夏川萂适时低头,表示羞赧。 老夫人看看案几上的东西,道:“以你的功劳和恭谨来说,几万金不算什么,但有一点,大家都说继业对你有求必应,不惜靡费万金讨你欢心,你怎么说?” 夏川萂抬起了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反问老夫人:“老夫人,公子真的‘只是’‘为我’花了万金吗?老夫人相信公子是只为自己高兴的纨绔?” 郭继业多精明啊,光她知道的他从胡商那里换来的就不止有香料、马匹、金器、梵文佛经等奢侈品,她不知道的地方,郭继业还不知道截留了多少胡商的货物呢。 然而传出来的只有棉花一件事,她这是纯属为郭继业背黑锅做罩子,棉花之外的东西就都是灯下黑,无人在意了。 老夫人扶额,周姑姑板着脸喝道:“川川,不得无礼。” 老夫人摆摆手,对夏川萂道:“行了,咱们都白操心了,这两个孩子心中有数着呢。” 一个不声不响的甩黑泥,一个闷头闷脑的任黑泥在自己身上扎根,这主仆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纯属瞎掺和。 万金的事,老夫人从一开始就心存怀疑。 老夫人在内宅混了一辈子,最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是以,她听了郭继业为了宠信夏川眼睛都不眨一下花了万金的事虽然生气,但她也没一下子就给夏川萂定了罪名,而是叫来所有跟夏川萂有交往的人一一问过去,以此来判断夏川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让郭继业给她花费万金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这一听不要紧,听完之后她简直要瞠目结舌了,她哪里是给曾孙送了个丫头啊,她这是给曾孙送了座金山啊。 小丫头是挺能花的,但人家更能挣,最重要的是脸面,别家没有的,郭氏有,就是在郭氏,也只有曾孙手中有,光这一点,万金就值了。 这就行了。 老夫人对夏川萂道:“行了,带着你的布和鞋样子走吧。” 夏川萂没有动,问道:“老夫人不罚奴婢了吗?” 老夫人:“罚你什么?老身还没有老糊涂呢。” 夏川萂反而皱起了小眉毛,对老夫人央求道:“老夫人,您还是罚奴婢吧。” 老夫人稀奇的对周姑姑道:“你瞧瞧,你瞧瞧,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讨罚的,”又对夏川萂道:“你说说,老身为什么要罚你?” 夏川萂闷闷不乐:“大家都说公子宠奴婢,面上见了都笑呵呵的,背后却都骂奴婢就会作妖呢,奴婢不喜欢这样,不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