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秋月竟是连年都不让过, 第二日天不亮就跟着去洛京国公府送货的车队走了,这事是老夫人发的话,因为走的悄无声息的, 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大家现在所关心的都是, 夏川这个五岁的小丫头子竟然要去小公子院里去伺候了, 这么个小丫头, 她去了能做什么? 陪小公子过家家吗? 当然“过家家”这话都是大家腹诽的,那是谁都不敢说出来的。 一大早的, 老夫人院里就人来人往的,凡是能进这院子里的人都借口看夏川萂的稀奇来了。 夏川萂:...... 夏川萂正在抽泣,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在哭别离, 虽然都是在这个国公府里, 她只不过从老夫人院子里去到郭继业的院子里,但这可是相当于再就业的大调岗,对一个小丫鬟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所以她得哭。 她得表现的舍不得离开老夫人这里才算是情意深重。 唉,反正她是真的不想去郭继业那里,所以她是真的哭的情真意切—— 让人又好笑又...... 还是很好笑。 就这么个小丫头子,除了会哭还能做什么啊?怎么自家尊贵的小公子就非她不可了呢? 这些都是来看稀奇的下仆们的认知。 在老夫人看来,纯粹就是郭继业不想要小丫鬟又不好意思跟她闹脾气,只好拿这么个小丫头子来赌她的嘴罢了, 现在她顺势而为,先将夏川这个丫头给他,等时间长了, 他就知道眼前有这么个小丫头晃悠是多么厌烦的事了, 小孩子嘛,事能多到让一个从来都脾气温顺的人抄起竹竿想打人, 尤其是五六岁狗都嫌的年纪,更是得要眼不见为净。 看着吧,等过不了几天,夏川还得回到她这里来,说起来,夏川这个暖床丫鬟做的挺尽职,她还是很喜欢、很舍不得送给金孙的。 要是金孙开口,夏川她可以再收回来,但她顺势送过去的丫鬟们可就不能再收回来了,到时候这些丫鬟们金孙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老夫人明显是忘记了,她当初能选中夏川萂做暖床丫鬟就是看中了她懂事、省事、不闹腾,没道理夏川萂在她这院里的时候好好的,等去了郭继业的院子就本性大改,变得调皮捣蛋惹人厌烦了吧? 所以说,老夫人千算万算,还是错算了夏川萂并不是个普通小孩子,对夏川萂,她注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银盘正在给夏川萂收拾包裹,还别说,她来了国公府一个多月,虽然没有自己的房间,但她这一个月来添置的各种行礼着实挺多。 光衣裳和小帽子就给包了好几个包裹,银盘见包裹实在太多,有些不好看,干脆做主从老夫人后库里翻了一个樟木大箱子出来,将包裹都塞进箱子里,盖上盖子,让两个干粗活的婆子给她抬过去。 收拾完衣裳鞋袜帽子,银盘又给她收拾老夫人赏赐下来的念珠、银饰、紧锁玉环等小东西。 范思墨她们几个玩的好的都在。此时,范思墨正拉着夏川萂的手忍笑劝她别哭了,琉璃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只是手一直在抖,擦的她的脸红红的,珊瑚则是一手拨算盘一手掐指给她算她这一个多月来在老夫人院里得到的工钱,以及等去了小公子的院子里她还能得多少工钱,了不得,别人拿三十天的工钱,小丫头要拿四十五天的工钱呢,这是要发了啊...... 要是她别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给夏川萂报数字那就更好了。 夏川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为什么非得是我去,我才来老夫人这里一个月,冬天还没过去,我还得给老夫人暖床呢呜呜......” 范思墨:“.....这是小公子亲自开口点名要你的,老夫人疼小公子,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你这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夏川萂抽噎:“我,我可以等,等冬天过去了,天暖和了再去嘛,呜呜老夫人要是晚上冷的睡不着怎么办?我还得给老夫人读佛经呢......” 这下银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祖宗,可别再说了,再说老夫人‘当真’就离不开你了。还有,你不过是从这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里去当差,还是在这国公府里,抬脚就到的事,怎么弄的跟个生离死别似的?还有你们几个,也是不省心的,她哭你们不说给她讲道理要她不要哭了,反倒惯着她任她哭,看再哭坏了眼睛,让小公子看着还以为她多么不情愿去呢。” 夏川萂憨憨混混的逼逼:“我本来就不愿意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