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负了我还是我负了他或是他负了她,这场戏就像一团乱麻,早已分不清最初和最后。 ************************************ 花生想,这属于骗婚吧,欺骗无知少女死后会打入地狱吗? 夜叉恶鬼什么的听说最喜欢吃人的舌头,还有那无间地狱,阎浮提大铁围内有十八层地狱啊,这一层一层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想到此,小身板抖了抖。 而屋子里几个师兄弟正围着韩石生打转,老三指着跪在外面瑟瑟发抖的的少年大声嚷嚷:“大师兄,那小子一直在发抖,估计是病了,这罚就算了吧,如何,如何?” 韩石生眸色沉沉,冷冷望着窗外跪着的人,决绝道:“不能。” 老三抓耳挠腮,抖着嗓子吼:“小人,你这是嫉妒,嫉妒小七当驸马,嫉妒他比你升职快,这是赤果果的嫉妒。” “再吵,你也去跪着。” “...我,算了。”老三气鼓鼓摔门而去,老五老六瞧瞧铁青着脸的老大乖乖缩到一边,趴着窗子哭丧着脸遥望花生,小七,不是师兄不够义气,是老大真怒了,咱们在精神上帮你鞭达他。 蒋老二倒了杯茶递过去,轻叹:“小七是胡闹了些,但到底也算是件好事,你出狱他又能娶到公主,虽说公主...”他也不知怎么表达:“不管怎样,到底是公主,师傅知道也是会很高兴的,我看,就算了吧,让他起来,回房间反省去。” 石生俊朗的脸一片阴沉,半响,起身走出屋外。 天空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唉,这恼人的春雨真把小爷当棵树苗浇灌了啊,花生还没感叹完,便见到胡子拉碴憔悴消瘦的石生站在面前,她急忙赔笑:“呵呵,大师兄,早啊。” 石生居高临下俯视她,脸上阴云密布:“你知道闯的是多大的祸?”女扮男装胡闹也就罢了,尽然去娶公主?他要如何救她,如今,连他都乱了心。 少年小脸皱成一团全是委屈:“我...这不是没法子吗,否则,那老儿铁定拿你开刀。” 石生心情像现在的天空,淅淅沥沥一直下着雨,沉沉的不知何时会云开见日,面前的少年昂着清秀的小脸稚气都未褪尽,这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着的人啊,可现在,他升起一股无力感。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兜兜转转,越缠越深。 良久后,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眉间写满疲惫:“小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样救你?” 花生愣住,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是淡定沉着的,泰山崩于前色不变,这忽然的脆弱倒是让她乱了心慌了手脚,她忙倾身搂住他高大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噢噢,不怕不怕,小七在,一切都会没事,不怕不怕。” 不怕...他满嘴苦涩,怎能不怕? 小七,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吗? ************************************* 关心则乱,韩石生乱了心,花生也乱了心,不同的是,他为她,而她为的是另一个他。 白马寺外的树林里,花生找了棵视线最好的树蹲上去,一口酒一颗花生静静等待,当红日升上树梢时,山道上传来咕噜咕噜的车马声,四五辆华丽的皇家马车在金甲卫的护卫下缓缓驶来。 白马寺是皇家寺庙,今日,为即将大婚的安阳公主祈福,老太后带着贤妃、太子妃及安阳公主来进香,主持和一众大和尚早早等候在庙门。 马车在庙门口停下,宫女内侍簇拥下从马车里走下几位宫装贵人,长裙摇曳宝石流光。 蹲在树上的花生眼里只见到一身月白宫装的太子妃,她猛灌光壶中的酒,随手扯出块布蒙住脸,翻手间一把寒气四溢的短剑握在手中,在心中默念了句对不起,身影一动就往下而去...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耳边响起轻笑:“你想杀人。”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花生大惊,本能反弹,身子撞向身后,那手忽然重重一捏了把她腰间的肉,疼的她差点失声惊呼,又一只温热的手拂上她的嘴,生生按住那声惊叫,一触即分,身后那人已飘然离开,花生第一反应尽然是:哎呦,老子被吃豆腐了!回头,却见到了一张清俊的脸,白衣如雪飘飘然立于枝头,如谪仙下凡。 “无痕?” 无痕眨眨眼,轻笑:“我们认识?” 花生那个气啊,这家伙要找他的时候不来,不找他的时候就来使坏,暴怒中她一剑挥去,无痕轻轻一侧,脚下轻点飘到另一颗树上,几个起落已消失在林子里,花生又惊又怒,掉头追了过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