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之内花灯高悬,香帷轻幔,淫歌艳曲,撩拨心弦。 处处都是妖娆娇娥,似是旁若无人一般,花枝乱颤的殷勤侍候着各自的恩客。 媚眼娇嗔,调笑嬉闹,耳鬓厮磨。 分明都是来度一夜春宵,假意虚情、逢场作戏的。却竟各个扮得似现世鸳鸯、前生鸾凰,在此处际会了夙世姻缘一般的情状。 这百花楼里的老鸨子,人称徐妈妈,她是个大半辈子都混迹在风月场的老油子,自是个眼尖会来事儿的人。自打夏卿云刚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细细上下打量着。瞧见夏卿云品貌不凡、衣着光鲜,身后跟着的侍从一口一个少爷的称呼着,知其必定是个富家子出身,便忙笑脸迎上前去。 待听闻夏卿云讲明来意,徐妈妈便忙吩咐了人引着他往前排的上宾席位落了座。 上宾席位正对着一个被锦缎彩绸装点的华彩纷呈的阶台,台上零零落落悬挂着十来个花球,花球下坠着金名牌。 夏卿云也是初次进来这种场所,这**投彩之类也是昨日听食味斋里的那个本地客人说了才知道的。至于这究竟是怎么个投法,还不甚知晓。 “敢问这位兄台,那阶台上悬着花球和下面坠着的金名牌,都是做何之用?”夏卿云微微侧身,向身旁一席身着青衣的男子低声寻问道。 那青衣男子咧嘴一笑,“小老弟,感情你这是头回来逛窑子吧。” 夏卿云闻言,面上表情明显一僵。 他方才礼称兄台,只为客套,想他堂堂一国之君,若是身居高堂之上,眼前之人定是臣服于他脚下怯敢抬起头来望他一望的,而在这里,竟与他比肩而坐,唤他作小老弟。 那原本便十分尴尬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他微微轻颤的嘴角,而夏卿云却也未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小老弟,我跟你讲,这你可算是问对了人。打这百花楼开张儿的那天起,我贾振勍就常来这边消遣、解闷儿。这儿该怎么玩儿、怎么才好玩儿、怎么玩儿才能玩儿出乐子,那我可门儿清!” 说话间,这名叫贾振勍的抬手一挥,大略一指,“你瞅见没有!就这满厅堂里的姑娘,她们的**彩,一大多半儿都是我贾振勍给投下来的。 诶、你可听说过这百花楼里最有名的金牌儿姑娘,金牡丹?” 夏卿云摇了摇头。 “这你都不知道?我你说吧,她可是这百花楼最标致的姑娘了!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还不瞒你说,就连她的**彩,就是我贾振勍给投下来的!那......春宵一刻,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夏卿云闻言,不禁微微一挑眉峰。只心觉这人与人之间,对‘风流’和‘下流’的定义,还真是存在着天渊之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