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她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 从林凡宿舍离开之后我就径直回了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是两位老人家,穿的衣服很是朴素,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大妈。 大妈看到我进门,连忙站起来对我说:“安眉,你回来了?他们两个是梦玲的父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看向这两位老人家的时候有些发蒙。梦玲姐的死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安一梦才会找上她。而且梦玲姐在冲进车流的时候我是有机会拉住她的,可是我却没有拉住,所以她的死和我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站在门口呆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向着郝梦玲的父母鞠了一躬,愧疚地抱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梦玲姐可能就不会死了。” 郝伯母走上前,颤颤巍巍地将我扶起来,哽咽着说:“你就是和我们家梦玲一起的那个女孩吧?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我和梦玲她爸刚从交警大队回来。我们在监控里面都看见了,是梦玲自己冲进车流里的,你已经尽力地去拉她了。” “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哭着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将我心中的愧疚全部地表达出来,特别是看到他们两个老人家满头白发的时候,我心中的愧疚之情就越发地深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一直在向梦玲姐的父母道歉,通过这微不足道的行为试图减轻我内心的罪恶感。可惜没有用,越是道歉,他们却越是反过来安慰我,仿佛我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但明明不是这样的,最痛苦的分明是他们两个老人家。我和郝梦玲的交情也仅仅于此,可是他们两个失去的是养育了多年的女儿。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我脑海里反反复复一直在回忆梦玲姐死去的那一刻的画面。她就这么被大卡车撞了上去,高高的飞起,我清楚地看到她在半空中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远远看着仿佛是绚烂的烟火一般。下午路过她出事的那条路的时候,我还看见清洁工人正在用水一次次地冲刷马路面上的血迹。可是就算血迹能冲刷掉,发生过的悲剧就真的能假装从未发生过吗?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饭。大妈对我说未来几天都吃素。我知道她是为了梦玲姐在斋戒,我也没说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也都不好受,可能饭都吃不下几口,更别说吃肉了。 我勉强地往嘴里送了几口大米饭便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就往学校走去。 今天是我们学校新校长上任的日子,昨天班长才在班群上发了今天无论是谁都不能缺席的通知。说实话,我现在也的确没什么心情去上课。可是白千赤不在家,我独自一人呆在宿舍里也只是会胡思乱想而已,还不如去参加一下新校长的任免仪式,顺便看看这个新校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新来的校长和前校长一样难搞,我也好先相处一个对策来。 校长的任免仪式从九点正式开始,我到大礼堂的时候才八点半,但是偌大的礼堂里面竟然已经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才在里面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却遇上了之前跟着安一梦找我麻烦的黄怡敏。 “哟,这么一大早就来看新校长的任免仪式,怕不是想要巴结新校长,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用退学了?”黄怡敏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也就和乡野田间那些农闲时候的长舌妇一样,喜欢有事没事说别人的闲话。我要是答理她才是显得自己没有档次。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我需要安静。 好在黄怡敏在我耳边说了没有几句之后校长的任免仪式就准备开始了。在台上主持的是我很讨厌的教导主任,她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西装裙,在灯光底下油光满面的,像极了那些准备要去说媒的媒婆。 只听见她扯着嗓子说:“欢迎我们的新校长,任一鸣任校长!”而后便看见一位身材修长,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上主席台。 在他上台的那一刻,我的目光瞬间被他牢牢锁住了。他的额头上竟然有一团巴掌大的黑云。这明显就是最倒霉的那种极衰之人才会出现的印堂发黑的征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