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吓得连连向后退了两步。以前小叔就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我上山去一定要小心绕过那些看起来很不自然的小土堆,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多年无人拜祭的孤坟。我要是不小心踩了一脚,万一遇到怨气大的鬼变会一直跟着我。从那以后我就很忌讳这样的事情,现在白千赤突然告诉我脚下埋着尸体,我当然是吓得连连往后退。 白千赤怕我摔倒,又忙伸手拉着我,说:“你别退了,这一片土地估计都是靠着尸体滋养所以才会长成这样的。” “什么?靠着尸体滋养?”我的脑袋现在有些混乱,他那天不是才说怨气深厚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茂盛的生机的吗?那这里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们的死都是自愿的? “你想到了。”白千赤说。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会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滋养一片土地呢? “你觉得这正常吗?”我反问白千赤。 “如果在一个贫瘠而又落后的村落,我觉得这是正常的。”白千赤说。 这根本就不正常,无论是在哪个地方这都是不正常的。人的生命从来宝贵,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还想和白千赤再继续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赵梦哲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 “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让我好一通找。” 我和白千赤同时震了一下。这人真可怕,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们两个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白千赤很快就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揽住我的肩说:“我们刚刚本来想在那呆一会儿,但有些事,你也是年轻人想必也懂的。我们两个来这里,初来驾到总是不好表现的太亲昵......” 赵梦哲笑了,眼里的警惕少了几分,说:“懂得懂得,不过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三叔公让我来请你们一起去用餐。” 饭厅里,我们八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深山野岭的确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没什么好菜,清一色的素菜,而且这一次连鸡蛋都没有了。唯一让我觉得意外的,估计就是饭桌上摆出了竹笋。 一般竹笋就只有在冬春季节才有,像现在这种秋季,新鲜的竹笋可以说是根本买不到的。看来这次进山还是有小许收获的! 就在我往嘴里扒拉着饭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忽然瞟到了白千赤。他面色铁青地盯着三叔公,一言不发地坐着。 虽然说这里比不上家里,不能太过随意,但是他这样也太过反常了一些。 我悄悄地在他耳边问发生了什么,让他脸色这么难看。 白千赤没开口回答我,而是将他面前的竹杯子递到了我的面前。当时我还很疑惑他到底想干嘛,好奇地拿起他的竹杯,当下就被那杯子中刺鼻的血腥味镇住了。咸涩的味道顺着我的鼻头直逼天灵盖,我忙着把手中的那杯鲜血往桌子上放。 我们的竹杯子里装着的是红豆烫,他的竹杯子里怎么会是血呢? 这时,我忽然感到一道热辣的目光投向我们。抬头看去,三叔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边。我被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不轻,有些害怕地扯了下白千赤的衣角。 白千赤虽然脸黑,却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什么也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将那杯血推得远远的。 饭后,三叔公特意将我们叫到了偏房。 “有什么话就说,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明面上的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白千赤单枪直入地开口道。 三叔公笑了一下,说:“您想必活得比我久多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老朽还以为您早就知道我的意图。” 白千赤没说话,挑眉看着三叔公。 屋内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我觉得这件事看似和我有关,但其实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我只能尴尬地站在这里,一句话也插不上。 三叔公拂了下胡子,笑道:“老朽能有什么话,想必先生也发现了,这里的人除了老朽以外全都已经命数尽绝,但是他们依旧还存活在这世间。” 我有点迷糊了,什么叫做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命数尽绝?意思是这里是一个“死人国”? 我盯着白千赤看他的反应如何。没想到他竟然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说真的,我现在的脑子不仅仅是有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