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道:“民乱定是有人在背后指引的,不然不会几个地方的饥民同时乱起来。这人还与叔父有仇,不然乱民怎么就找上叔父?他又不像田畴郑环一样吝啬爱财。” 田向问齐侯:“君上以为是谁做的?” 齐侯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些外国使者,比如燕使俞嬴。是叔父先提出与外国借粮的,他们这些外国使节自然不满。也是叔父说要伐燕,但伐燕的事只有自己和相邦知道,难道是相邦…… 也或许是魏使,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子。听说其祖父死于当年的廪丘之战,那他与叔父勉强算是有私仇。 说到私仇,去年伐鲁,有一个鲁国公子坠马而死,难保鲁公子文不记恨,但公子文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吗?还有当年的公子俞嬴是如今这个俞嬴的族姊,赵使柏辛兴许也有什么亲朋故旧之死与叔父有关……列国征伐不断,叔父秉政多年,这些外国人可能谁都跟他有点仇怨。 但这些外国使者绝不会手下留情,只带着乱民抢一个粮仓……齐侯看向田向,又挪开眼睛,终究不太相信他会纵民抢粮。 齐侯回答田向:“寡人说不好,只觉得这事是有人谋划的。” “向也以为此事背后有人谋划,不然不会几处饥民同时暴乱。但作乱者众而杂,各地各色人等都有,别有用心者夹杂其中,待暴乱平复,别有用心者便撤离了,这事不好追查。” 田向说的是实情,齐侯无奈地点点头。 “当务之急,还是先善其后。”田向道。 田向从袖中取出帛书。帛书上是草拟的安民和调粮章程。平日他用着最顺手的门客王渔不在,他便自己拟了,此时呈给齐侯:“此事宜早不宜迟,向草拟了安民和调粮章程,君上看有什么需要添补变动的。” 这是前次田向来时说好了的,齐侯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有风波,相邦在处理政事上一向周全,齐侯只略看一看,便点头:“很好,待会儿就让内史据此拟谕告及传令都邑吧。” 田向又说起都城戍卫之事。 如他国都城一样,临淄戍卫有三重,宫禁甲卫,这是守卫君主宫室的;都城戍卫,管着稽查城门、日夜巡防、缉捕贼寇、救火平乱等诸般事务;另有城外驻军,防的主要是外敌。因临淄在齐国腹地,离着边境不近,这城外驻军不过是按例所设,人数不算很多,若如赵国邯郸那样离着韩国那么近,城外驻军总要翻几番。 田向先请罪:“此次民乱,都城戍卫监管不力,有失职之责。掌管都城戍卫的小司马田卓是向荐与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