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瞪口呆的小厮身上,他这才回过神,咬咬牙,上前去拉曾和轩,「你起来。」 曾和轩没动,强硬的跪着,「我也不要你原谅,但这些年来外面谣言颇多,是时候给此事下一个定论了,我会去县衙找韩县令自首。」 岳景和咬牙切齿,「你自什么首,给我下药的又不是你,有本事你让你爹去自首!」 曾和轩沉默片刻后应道:「好。」 他又要磕一个,被岳景和拉住,皱眉,「你说什么?你,你不会想去告发你爹吧?」 他可不觉得曾时是会去自首的人。 见曾和轩不说话,而是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岳景和咬咬牙,想要拽住他,却又不想拽住。 子告父,除非是谋逆等一类大案,不然都 是大逆之罪。 即便父亲有罪,告发的孩子也 有罪,且会更重。 不然,姚季白又怎会等传出姚航被烧死的传言后才把证据拿出来,以为姚航姚伯清报仇的名义递交证据? 义县不少人都知道,姚季白就是故意的,他交上去的东西,足以砍姚航十次了。 那哪是给姚航报仇,简直是赶着他去投胎呢。 姚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虽然嘴上都说姚季白可怜,阴差阳错,好心害死了亲爹,但心里都认定了,姚季白是大不孝。 现在全义县除了韩牧几个人外,没人愿意和姚季白接触。 即便是街上卖东西的小贩,对他也是敬而远之。 不懂的,嫌弃姚家是通敌卖国贼,懂的,又嫌弃姚季白是大不孝,不敢,不屑与之接触。 这段时间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义县各个家庭都加强了对孩子孝心的培养。 为了不再出一个姚 季白,最近义县打架的夫妻都变少了,家庭矛盾事例直线下降。 曾和轩要是这个时候跑去揭发曾老爷,那简直是往义县这个烧开的油锅里泼一勺水啊。 曾时会不会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他不知道,但曾和轩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 可是……这是多年来,当年的案子唯一有可能解开的机会。 所以岳景和既想拽他,又不想拽他。 他内心正煎熬着,巷子外面探头探脑的人群散开,一个中年男子一只脚光着,一只脚拖着鞋子跑过来,眼睛赤红,「那逆子在哪儿?」 两方一对上,都停顿了一下,不知何时到达的曾蕙娘着急的从马车上下来。 曾时颤抖着手指向曾和轩,问道:「你刚才给岳家跪下了?」 曾和轩:「我不仅跪下了,还磕头了。」 曾蕙娘着急的拉住父亲的胳膊,冲曾和轩道:「大弟,你不要再气父亲了,快先离开。」 曾和轩动也不动,对暴怒的曾时道:「您要亲眼见证吗?」 话音才落,他转身面对岳景和又跪下了。 岳景和越过曾和轩看向曾时,嘴角轻挑,此时不避不让的站着。 人群震动,刚才就有人悄声说曾公子冲岳公子跪下了,他们还不信呢,现在看竟是真的。 岳泰和管家冲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岳泰眼睛都亮了,甩开管家拦住他的手就冲上去,一脸和蔼的假意去扶曾和轩,「哎呀,世侄这是做什么,作甚行此大礼,快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