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躺着?” 赵主簿道:“躺着不动,肚子饿得慢些,等明天曾家和岳家的粥棚施粥,他们就会去领一碗,便又能勉强躲过一日了。” 韩牧不说话了,只是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顾君若也跟着慢下来,见他还是盯着那些灾民,便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韩牧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还是撸起袖子,叫上小北和身后的衙役们:“把那劳什子仪仗和那轿子全都放下,跟我走!” 他领着众人冲着那些灾民就气势汹汹的冲过去,赵主簿提着一颗 心,忍不住叫了一声“大人,这……” 他连忙回头找顾君若,“夫人,您怎么不拦一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啊?” 躺在街边巷口的灾民见韩牧气势汹汹的冲他们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挪了两下就眼冒金星,觉得自己肯定跑不了,干脆躺平等死。 韩牧见了更气,用脚尖轻轻地踢他们,“起来,起来,都躺着做事,有碍县容知道不知道,你们,就你们这几个,赶紧起身到县衙里去,本县有事情要与你们说……” 小北便上前扶他们,“快起来,快起来,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他是你们的新县令,县令说话你们竟敢躺着听,赶紧起来!” 跟在身后上来的衙役听明白了,也纷纷上前催促,“街头巷尾躺着挺尸的赶紧起了,有能呼气的没,都到县衙去,我们大人有话要说。” “快快快,都起来了,天都快要黑了,这一躺着,也不怕一觉睡过去,都起来到县衙去。” 韩牧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把人都往县衙赶,“本县我有话与你们说,别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赶紧起来了,起来了……” 一直沉寂的街道渐渐有了人声,有了人气,还有听到动静,从家里走出来看热闹后被韩牧叫往县衙的人。 人越聚越多,等韩牧走回到县衙时,身后已经跟了好几百号人。 韩牧蹦到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见他们都很安静,略微满意,只是不满他们的死气沉沉。 他高声道:“诸位刚才虽然都听到了,但本县还是要自我再介绍一番,在下韩牧,是你们的新县令,从今日起,义县便是爷的县了,而你们都是我的子民!” 顾君若轻咳一声,纠正道:“是你治理的县,你是他们的父母官。” “是是是,”韩牧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冲着大家喊:“总之,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儿女,我这做父亲的,虽说不能让你们荣华富贵吧,但也会尽量让你们不饿死!” 百姓们闻听,眼珠子总算转动起来,多了一些神采的看向韩牧。 不饿死啊,听着就很美好呢。 第十五章 和离吗 韩牧也懒得找里正来传话了,连县尉都饿得不出门办差了,里正又能好到哪里? 他干脆能者多劳,直接就自己上了。 韩牧霸气的道:“朝廷的赈济粮还在路上,但本县已经借到粮食,你们各自传话下去,明天午时在县衙这儿领赈济粮。” 众人眼睛大亮,大家终于愿意搭理韩牧,七嘴八舌的问道:“能领多少,每人都能领到吗?” 韩牧张口就要说,顾君若就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还不知县里有多少人呢,先不要给具体的数字。” 韩牧一听,便冲着他们一挥手道:“你们只管来就行,每个人都有。” 一人一斤也能活人呀,而且他这边还需要人干活儿呢。 顾君若也如此觉得,不过在正式发赈济粮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安抚好百姓,让他们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以后,顾君若就看向赵主簿,“赵主簿,应该把县衙中的官吏都叫来了吧?” 发呆的赵主簿回神,立即道:“我这就去!” 说罢转身就跑。 义县的官吏大多赋闲在家了,自路县令死后,库房里也没了粮食,大家坚持了几天便散了。 百姓们也知道县衙里没粮食,根本不会发生冲击县衙的事,每天就几个衙役在这里当差,大门随便敞开。 赵主簿一出门,县城里的官吏便慢慢动起来,陆续有人到县衙来听命。 韩牧和顾君若就坐在大堂里等着。 俩人都有些无聊,目光瞟向对方又移开,并不太想看到对方的样子。 小北左看右看,忍不住悄悄挪到韩牧边上,小声道:“二郎,我们平安到义县了,您看要不要给家里去一封信?” 韩牧感觉到屁股还在隐隐生疼,哼哼了一声道:“不写。” 小北:“……您不是还得求着家里帮要赈济粮吗?” 韩牧这才想到这一点儿,沉默了。 顾君若起身,直接拿起一沓纸和一支笔放在他身前,“写吧。” 韩牧瞪着纸笔不说话。 小北立即机灵的跑去将顾君若桌上的砚台和墨条拿过来,一边倒了水研磨一边道:“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