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倏地扭头,看向宁栀。 宁栀是孔国权的学生,也就是梁老的徒孙。 难道老先生把他的那一手针灸术教给宁栀了? 老太太也光棍,拿了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掌上划了一刀。 手掌顿时血流如注。 老太太将流血的手伸向宁栀,目光坚定:“你扎,能止血我就信你。” 两位大佬都懵了。 这一老一小怎么聊着聊着就动起刀来了呢? 而且这老太太是真狠啊,看那血流的。 宁栀:“……” 护士去针灸科取了一副一次性消毒的不锈钢针,宁栀瞅了老太太一眼,撕开包装,唰唰唰几针下去,流血明显变慢,然后止住了。 老太太感慨道,“梁老还真把他那一手针灸绝活传给你了啊。” 宁栀:“……” 并没有。 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老太太瞅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甘。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手针灸术,再磨砺个几十年,这个小年轻很有可能又是第二个梁恺之。 梁老这一脉是真的强啊,还后继有人。 老中青三代没有断层。 老太太心情复杂,既羡慕又嫉妒。 她的一身本事也想找个传人啊,可惜遇不到让她愿意倾囊相授的人。 老太太让人把手掌包扎了一下,然后给手术室打了个电话,自己领着宁栀进了手术室。 然后在手术室护士美女们的瞪视下,换完鞋换上无菌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最后才推开了覃泽的手术间。 手术间里,医生正聚精会神地给覃泽做手术。 听见有人进来,主刀的医生头都没抬。 巡回护士皱起眉正准备将人赶出去,抬眼一瞅是自家的院长带着一个小年轻进来,要出口的呵斥硬生生被她压下。 老太太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管她。 巡回护士见状,便不再管她们。 手术床上,覃泽左胸处被开了个微创创口,胸腔镜下能清楚地看见心脏跳动,各大脉管搏动。 断木虽然没有直接洞穿右心房,但挨着大血管,手随便抖一下或者动作幅度大一点,戳破一个胸腔内的脉管,那就完了。 主刀的医生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巡回护士不停地给他擦着。 全华夏国胸外最好的是海市、花市这些沿海大城市,天照市医院胸外一般。 其实不光是天照市,就是整个绛省,胸外也很普通。 厉害的胸外医生也就跟着少了。 这个医生还算有点技术,但这个时候也有点心发慌。 “取断木吧,不能再等了。”一旁神经外科的医生看出他的犹豫,给他打气道。 主刀医生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断木剥离开来,对破裂的右心房部分进行了缺损修补术。 手术到这里都很顺利,主刀医生也松了口气,剩下只等缝合就行了。 下一秒他就觉得手感不对,然后胸腔里汩汩冒血。 医生都要懵了,手术做完了,大血管破了。 “止血钳,止血——” 器械护士紧张地递器械,老太太一看不好,示意宁栀上。 宁栀取出银针,“唰唰”几针下去,出血止住了。 “只能暂时止血五十秒,够了吗?”宁栀问。 五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对于手术台上躺着的伤员来说,五十秒很有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医生没回答他,开始紧急止血,进行大动脉止血修复手术。 心包穿刺减压,输血补液,切开心包清除积血—— 宁栀太不懂外科手术,也看不太明白。 他只觉得有点头晕。 虽然刚才他只扎了四针,可那灵气他是一点儿也没吝啬,强行封住了覃泽气血流通,一身灵气消耗殆尽。 手术间那惨白的灯光一照,他只觉满眼都是星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