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黑，片刻不敢放开，窝在他怀里时，小鸟依人的，方陆北拨弄着乔儿的头发，“这头发越来越长，出月子了去剪了吧？” “长头发不好看？” 玻璃窗外有一片星光，柔柔的碎光落在乔儿的眼睛里，让她的脸庞和瞳孔都变得很亮，方陆北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好看，但是我就是喜欢短头发，尤其是你，短头发特别好看。” 额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睫毛因为他说出的话而在微微颤抖，乔儿眼睑下有一片为倦意而生的疲惫，泛着淡青色，但不影响漂亮，乔儿是女人，但凡是女人就喜欢听好话，她也不例外，况且方陆北是能把好话说出花来的那种人。 无论他如何多情。 如何令人憎恨。 她都不得不承认，她是爱他的。 口腔中呼出了一股淡淡白气，乔儿低下头，被命运的悲凉贯穿心扉，“那就听你的，以后去剪短头发。” “好嘛。”方陆北对她的听话惊喜又欣慰，“不过说起来，咱们还没给孩子起名呢。” 说了这么久。 他也想了很多个。 可就是没有确定下来。 乔儿不担心这个，她知道方陆北的母亲会找人起，就算她起了，也未必能用上，她一摇头，反而说起别的，“以后养条狗吧。” “啊？”方陆北不解，“说孩子呢，怎么突然说狗？” 面前是月满霜河的漂亮景色，也许此后再也不会看见，乔儿眼眸晶莹发亮，仿佛含着春水般的泪珠，“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养，你就说给不给？” 方陆北在她耳边嘟囔一句，“你不讲道理，你说要什么我没给过？” 对着窗外的月色，对着秋季的天空夜幕，乔儿心中是惆怅，面上是被感动掩盖的悲伤，她絮絮叨叨，一晚上说了很多，说以后要怎么照顾孩子，家里要摆什么，方陆北要几点回家，要是再敢喝醉了回来，就不给他开门，等等的废话。 那都是她所畅想的未来。 也是空虚渺茫的未来。 凌晨时方陆北才离开，只因听说顾枝进产房了，这个过程又耗费了半个小时，她才顺利生产。 听上来的小护士说是个小姑娘。 她给乔儿检查，看到乔儿嘴角的一点笑，“你也快了，不用紧张，一眨眼的事情，要是你们家生个男孩子，你们两家岂不是还能定个娃娃亲？” 小护士一脑子的天马行空，人很单纯，听她说完，乔儿也轻松了许多。 间隔了一天，方陆北中午回来时面上表情复杂，一坐下便喝掉了乔儿的大半杯水，“我跟你说，小孩太难看了！” 他面上掩不住的嫌弃，眉毛都皱了起来，让乔儿笑出声。 “你以为能有多好看？” “那要怪梁铭琛。”他说着又嫌弃起别人，“怪他基因不好，要是换了咱们的，肯定要漂亮死啊。” 梁铭琛的基因已经足够优秀。 怪他提前不知道，小孩儿生出来就是没有多漂亮的。 说完这些，他又赶着回家一趟，拿起衣服就走，“我可能晚点才会过来，晚饭你自己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乔儿看着他挥手说再见，又关门，最后一缕气息跟着消失。 耳边悠然回荡的。 还是他那句。 ——晚点过来。m.ｄａｍｉnGPUMp.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