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禾筝住得地方地处偏僻安静。 四周没有过多的住宅区,离方陆北那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很相近,明姨会经常过来照顾,但这些体贴和关照,却连季平舟的一通电话都比不上。 整整三四个月。 她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没有人能够熬过这份苦。 她按照季舒说的,一分一秒都在等待,等到那边的周五,等季平舟的电话。 人是有些憔悴的。 倒不是面容里的,而是逐渐衰竭的心灵。 连照顾她的阿姨都能看出来。 程家树抽空去看她,虽然带了很多好吃的,可禾筝没有胃口吃,她孕期有控制,是不能吃太多补品的。 程家树挑的这些并不是大补。 有些是为了解她的嘴馋,很体贴入微了,甚至有些过了头,让其他人看来,就成了别有用心。 他们自己但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还没打电话来吗?” 程家树随口问了一句。 禾筝没有回头,也不去看他,摸着光滑的手机屏幕,并未言语,她盯着墙上的钟表,眼看着时间走到八点,这里的天色暗了那边的日出就该升起来了。 身后的人叹了口气,走过来,递了杯泡好的果茶给她,“先喝点,晚上又没吃东西吧。” 禾筝随手接过来,给面子的喝了一口就放下。 “没胃口。” 肩膀被盖住。 这条披肩还是方陆北前阵子出差给她带的,说是什么限量款,全球就这一条。 程家树的手离开了披肩,转头微笑,“我说他该不会买错了吧,我今天去华人街,还看到有个小姑娘也带着这个,花色都一样。” “他经常糊弄人,习惯了。” 对这些琐碎,禾筝根本不在意。 也是看得出她不在意,程家树才会佯装无意叹气,为了能让她多说几句话,算是煞费苦心了。 可他又有点沉不住气。 才聊了两句,便提起了季平舟,语气很不自在,但又要装得自在,这很难,从某种程度来说程家树已经做到了百分之八十。 可禾筝偏偏看到的就是那百分之二十。 “他不给你打电话,等孩子生下来,也别跟他姓了,叔叔说不能这么给他轻贱了。” 禾筝摸着披肩上的流苏,心里暗骂方陆北眼光差,这东西艳俗又不精致,简直就是暴发户的首选,给她披上,就是在脸上写着不入流三个字。 可不就是不入流。 要不是这边开放,换了在燕京。 她怀着孕,丈夫却不在身边,还不知道要遭多少闲言碎语。 当初季平舟也就是想到了这点。 才会安排她两个月以后出国,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唯独没安排自己。 禾筝摸着流苏,掌心软软的,说出来的话也没了底气,“不跟他姓,跟谁姓?” 程家树开着玩笑,却也是认真。 “跟我姓。” “去死吧你。”她毫不客气,这次脸上印着的不是不入流,而是愤慨,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情绪,眼泪就那么掉下来。 孕期时她一直这么琢磨不定。 这是正常的。 就连医生也说是正常的。 随手一抹,又像从来没有过眼泪一样。 察觉到是自己说错了话,程家树就认错,没什么不好认的,“他那儿忙,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被吓住了。” “不打就不打。” 迫切地想打这个电话,也只是因为前些天方陆北随口的一句,“孩子生下来名字是什么,起了吗?” 名字进入禾筝脑袋里的时候,在她空白的地界碰撞里一下,将这几个月的不安,焦躁,思念全部撞了出来,回来当天,她就给季舒发了照片。 那是她产检的照片。 有宝宝成型的样子。 想让季舒给季平舟看,可她也是求助无门,最后只能被逼发了申请函。 这东西被打回来好几次,第一次是因为她言语过激,第二次是因为理由不充分。 第三次,才通过。 而季平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禾筝刚擦干净眼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