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呢?” 季平舟第一次有被包容的错觉。 还是被禾筝包容,他闭着眼睛,将她整个抱住,“你以前也这么哄别人吗?” “哄过狗。” 她可不是什么温香软玉,更不会甜言蜜语,不是季平舟以前在外面认识的那些女人,见到他,恨不得将能想到的最好听的话说给他听。 禾筝是他嘴里的小丫鬟,牙尖嘴利的小丫鬟。 “好好的姑娘,怎么骂人呢。” 他嘴上埋怨,心里又跟蜜饯融化一样甜,“说得这么好听,我哪知道是不是在别人身上实践过?” “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在狗身上实践过,我安慰狗还会冲我摇尾巴,安慰你,还冤枉人。” 听她这语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平舟赶忙吻上唇,去安慰,去哄,“错了,不说了。” 禾筝这才安静下来。 他也终于能放心,动了动身子,柔软地转移了话题去问,“今天跟你一起演出的钢琴手很年轻。” “你不是没去吗?” “有视频。” 他人到不了,却不是看不到。 禾筝冷笑一声,“你还真会见缝插针。” “哪儿,这不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出息了?” 结果是的确出息了。 而且不是一星半点的,经过这么久的努力,她终于又站在了自己梦想的地方,手上拿的,也是最喜爱的东西,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整天躲在商园,跟季平舟做无意义的纠缠。 他是欣慰的,欣慰她的成功。 可他自己,却正处于低谷,有时甚至不想继续拖累她。 禾筝也许察觉了,所以尽力将他抱得更紧,她的手太小,胳膊也瘦弱,抱着季平舟的时候,像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拥抱。 “对,现在特别出息了,还能养你了,要不要让我养你?” “行吗?” “行。” 夜里,禾筝的眼睛像天空坠着的星,明亮而独特,看着季平舟时,能让他摈弃所有杂念,他怎么可能放弃她,不可能的。 对她笑了笑,彼此又释怀。 季平舟却又叹气,“刚才想问你,跟那个钢琴手合奏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宋闻?” 这样的问题问出来会不会伤感情他不清楚。 但就是想知道。 禾筝也愿意回答,“有,但是当时宋闻都二十多了,这个小弟弟才十几岁。” “谁优秀?” 这的确是个问题。 可真要论起来,禾筝倒觉得不是宋闻了,也许是当时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他,只有他,他便是第一,现在见到了许多,也认识了许多,想法自然有改变。 “不是他了。” 季平舟听到她这么说,竟然没有一丝欣喜,反而难过,“那我呢,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没那么好了?” 他在无奈之下做了不好的事,但那些都是理由,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禾筝却摇头,“我不懂你们那些事,就不知道什么好坏。” 可宋闻呢,他们曾经处在同一个领域,都是专业知识,她自然懂,现在想想,他的才华有大部分都是需要外界作用支撑的,比如他每次上场都要抽烟,抽得很凶。 再比如他背地里酗酒,其实有许多不好的习惯。 但做这一行,能有几个是没有坏癖好的,连她自己,也需要发泄压力。 季平舟就不同了。 他在她眼里,一直优秀,是从小培养,生于根骨的优秀。 季平舟对她这样的想法觉得惭愧,“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千万别这么想我。” “好。”禾筝也答应,“那你就是个病秧子,这样说高兴了?” “也不行。” 手指穿戳在她柔软发丝里,季平舟闻到她身上的香,那是解救他的灵丹妙药,在禾筝快要睡着前,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等我真的忙了,你就去方陆北那边待产,等我过去,记得吗?” 禾筝佯装睡着,好像什么都没听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