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还没上季平舟便开车下了山,临走前还跟裴简换了衣服。 他穿的黑西装,领带也是同色。 季平舟的外衣有颜色,不适合参加葬礼。 这两个字出现在脑海中时。 车已经上了高速。 挡风玻璃挡不了强光,他忍着眼睛的酸痛,开车去禾筝的家乡,风顺着玻璃呼啸而过,强烈的穿梭到车厢里,让季平舟感受到了微微的冷意。 面部滚烫,骨头却冷。 那一条路都被金黄色的阳光铺陈着,满满当当,季平舟穿着黑色西装,在光芒里,像是被困在不透风的火山里,连风也滚烫。 可他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不清楚付韵是什么时候出的意外,禾筝又一个人承受了多少。 他心急火燎。 可越是着急,路上的意外就越是多。 天色才降,高速上便堵了车,好似是前方几台车连环追尾,事故不大不小,总归要堵上一阵子。 从上车开始,季平舟打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车停了。 他却没办法停下。 趁这一段时间,便将电话给方陆北打了过去,这次他倒是接了,没有回避,音色却低沉,几分哑然,状况也不好。 “舟舟?” 看了眼拥堵的车况,心口的拥堵也无法忽视,季平舟对着方陆北,还保持着仅有的冷静,“出事了怎么没告诉我?” 话筒里死寂降临。 却也只是半分,方陆北的烦躁终于渐渐浮了上来,他喝下一口酒,“你知道了?” “嗯。” 还是从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嘴里知道的。 更确切的说。 是他猜到的。 “她不让我跟你说的。” 虽然早有答案,可亲耳听到,还是心碎了一把,“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花了大价钱,辗转多地,欠了人情,那样波折了小半年才将付韵的病治好,结果这才几个月,人便忽然没了。 噩耗传来时,禾筝还宛若在梦中未醒。 直到那盒骨灰摆在眼前,她才清明的知道,自己没有亲人了。 方陆北结了账,拾起衣服出了酒吧,天才暗,还未黑透,却有阴风吹来,吹的他浑身不适,还要安慰季平舟。 “她倒是没掉眼泪,有条不紊把事给办好了,你魏叔叔在旁边照应着,看着像没什么事,但憋的厉害了,谁知道会怎么样,怎么说,那可是她妈妈。” 纵然从前闹过不愉快。 也曾为了不公流泪抱怨过,但人没了,好似所有的隔阂就此烟消云散,剩余的,只有遗憾了。 季平舟半响未言,车极缓慢地向前挪动着,“什么时候的事了?” “人没了有十天了。” “你们可真能忍。” 这话有指责。 方陆北急忙撇清干系,“是方禾筝让我不要告诉你,她那样子,好像我告诉你了,她就能跟我断绝关系一样。” 不掺杂任何夸张成分。 这就是他去奔丧时的所感。 禾筝那憔悴而无力的表情,至今还清楚的刻画在他脑海里,如果不是跟季平舟感情出了问题,她不会那样。 既然季平舟来问了。 方陆北也不怕亲自问问,“你们又怎么了?她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跟你说她的任何事,什么意思,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说起理由。 季平舟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耳根子软,听了别人两句话,就动摇。” 虽然不清楚那么多,但方陆北能理解其中意思,“那还是对你感情不深。” 季平舟声调扯平了,“可以不用说出来。” “反正我提醒你,现在别去招她,人难受着呢,见了你,更难受。” “可我想见她。” 话顿了。 再多劝不了一句。 方陆北扶着车门,也跟着叹气,“那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