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是黏带着湿意挤出来的。 禾筝忍不住用指端触碰他的脸,“不想怎么样,我不理他了还不行吗?” “动摇了吧?”秦止那些话他都看见了,自然会多想,会悲伤,会害怕,“你是想跟他走的吧?这段时间我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吧,你喜欢小动物,我就想办法给你养,你说现在不想复婚,我能等,可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他埋在禾筝的发丝和颈窝里笑。 里面味道混杂,有烟味,有糕点的香甜,她像是走过了许多地方,留下一身可以回味的东西,可唯独他,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些糟糕的事。 “你放不下以前的事,是不是要我把血还给你才够?你要多少?” 抬起了脸。 禾筝被季平舟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 还没拽住他,他却豁然起身,将茶几抽屉拉开,露出了一些针管,那些针尖是禾筝最害怕的东西,常泛着寒光,进入皮肉血管的感觉,她至今难忘。 看到那些。 下意识僵硬住。 在季平舟拿出一根要往自己身体里扎时禾筝才骤然苏醒,伸手去阻拦,心尖都在发颤,“你想干什么?” “还给你。” 他已经接近疯癫了。 禾筝紧紧箍着他的手,比捏手机时更用力,虽然手上在阻拦,可话说的却并不好听。 “我没有让你把我供起来,你要是觉得累,我现在就可以走。” 外面是倾盆大雨。 里面也是,禾筝松开手,用尽了力气站起来要走,这段强求来的感情终究是要走到终点的。 没有什么离别语。 也没有过于激烈的争吵。 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 就像起初的和好,也是悄无声息的,只存在于细枝末节里,征兆不多,但细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早有预料了。 - 生日的结局像是人生一个轮回。 没人去问那晚他们是怎么过的,只是裴简第二天去见季平舟,却没见到禾筝,他脸上也没有太重的怨气,淡的古怪。 裴简酝酿了好几次想去问禾筝人呢。 话到嘴边又被狠狠咽下。 生日第二天季平舟又要去跟其他人吃饭,早已没有那么多精神去管其他的事,两天劳累下来,人像褪了层皮。 裴简还要回燕京。 没办法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季平舟。 走之前,他不得不打招呼,顺便提了一嘴禾筝,“哥,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方小姐还不来吗?” 季平舟坐在后面看文件,手跟着停滞。 声音无限的淡下去,“不来。” “……那她什么时候来?” 裴简是出于关心,语气不掺假,季平舟清楚这点,也没有怨怪的意思,“以后都不会来了。” 还是分开了。 这个事实让裴简也开始沉默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那晚禾筝要走时,季平舟是怎样的乞求,他抱着她,眼睛热着,声音涩着,“以后我不看你手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走,我吓到你了?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他求了许久。 却还是捂不暖禾筝的心,她心平气和地拿开他的手,连离别都给了温暖,还踮起脚吻他,微笑着说,“没有以后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