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磨磨蹭蹭,半天才挤出一句要紧的。 气定神闲的态度最是要命。 小秘书云云最爱干的事就是偷听禾筝打电话。 她在这群人面前一向是没什么风趣幽默感的,活脱脱一位冰山美人坐在那里,一整天除了跟冯迎辰出去见合作商,就是坐在办公室,难得动一下。 唯独跟季平舟通电话时。 骨子里沉寂的弦便活络了起来,有时还会被逗的耳朵泛红,忿忿挂掉电话。 忙了两个月才稳定下来,逐渐步入正轨。 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忙到深夜,处理完所有事,人已经走完,只剩禾筝一人,她关了灯,顺着大厦电梯下楼,手机里是季平舟每日都要交代的事,半点都不嫌腻的,“开车小心点,太晚了就回家里,让明姨给你做点吃的。” 禾筝换了手,走到门前,自动感应打开。 春季少了雾霾,也没有那样的暴雨和时不时降落的雪,星光零落地散在夜空中,月光浅浅的铺了一层。 让她看清眼前的人。 微怔,她端直了身子,对着手机里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我开车了。” 挂了电话。 禾筝慢步走到秦止跟前。 年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了,之后便听说他跟着被喻家牵连,摊上了牢狱之灾。 上次跟魏业礼提,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放秦止出来。 整整快三个月。 他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神色更深沉,烟抽到一半,看到禾筝过来,便丢到地上给踩灭了,皮笑肉不笑的,“忙到这么晚?” 禾筝仰头看着。 重重松了口气,不光是因为见到了秦止,更是因为确认他不会因为自己倒霉。 秦止神色微变,“怎么不说话,不认识了?” “不是。”禾筝摇头,忍下澎湃情绪,“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这还得谢谢禾筝妹妹了,不然真的要牢底坐穿了。” 这话不假。 如果不是她去求情,魏业礼不会撤销对秦止的诉讼,将他从硫酸那件事里摘的干干净净。 好在他识时务,及时叛变,成了指正喻家一派的人,不然就真的出不来了。 在里面这几个月,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可既然出来了,他就不可能再进去,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留在外面。 被魏业礼警告了一番。 这才摆脱了监视,能来见禾筝一面。 他们站在车边,被冷风吹着,这个月还不算暖,夜风微凉,风一阵阵掀动禾筝的头发,她轻轻别到耳后,“是我的错,没想到魏叔叔会去做这些,也没提前跟他打招呼。” 秦止沉稳许多,句句话都暗藏玄机。 “跟着傅家这几年,我的确做了些不好的事,一点都不冤枉。” “那现在呢?” 禾筝是知道的。 魏业礼那天解释的很清楚,他不是撰写法律的人,不能平白无故将那么多人送进监狱,不问,禾筝也知道是他们真的犯了法。 但秦止,她总是带着童年滤镜看待的。 他小时候腼腆善良,不管再过多少年,她相信本性是不会变的。 秦止也没让她失望,“现在就金盆洗手,好好做人。” 可她不知道。 最阴险冷血的动物在发动攻击前,都是有潜伏期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