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心中的斤两,是鸿毛,还是比鸿毛稍重?他不能问,只能自己消化所有,“看,我说你铁石心肠,哪里错了?” 没错。 禾筝也得承认自己就是那种人,绝情起来是季平舟比不来的。 像魏业礼说的那样,季平舟心软。 “我明早走,这样行吗?” 这在她说一不二的性子里来说,已经是恩赐,季平舟侧过脸,笑意挂在脸上,眼角却是拉平的线条,“行,你说什么都行。” 禾筝不去细尝他笑容的苦涩。 手往口袋里埋了埋,忽然又触到什么,当着季平舟的面拿了出来,是那枚要还却没能还回去的玉佛。 “季平舟,你认识这个吗?” 街道的风景在变,不知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在车辆稀少的路上,季平舟忍住眼底的黯然,轻转过眸,看着禾筝手上那只眼熟的玉佛,说不上在哪里见过,但一定是见过的。 在谁的脖子上,却成了谜。 一时之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魏叔叔给你的?” “你知道?”禾筝诧然,她是想把东西还回去,可魏业礼坚持,那份坚持让她动容,他说什么都是送给她的,专门用了她的名字去庙里求来保平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算是代替了那只摔坏过的坠子。 她又问魏叔叔怎么会知道那只坠子。 他却笑笑不语。 “不知道。”季平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眸光,记不起却又拼命在记忆中搜索着,最后还是一片空白,“但总觉得就是他送的。” 禾筝又把东西收进口袋。 兴致缺缺的,“我不想要,可魏叔叔非要给,不要反倒会伤他的心。” “我们小方还知道人心会被伤呢?” 他一旦这么阴阳怪气起来,就没有好话了,禾筝不再接,一路沉默着等他将车开到家。 早上走得急。 没看清这里的景色。 现在天光大亮,才发觉这里四周都被一片枫树围裹,若是冬季还好,秋季恐怕要遮掉不少阳光,也难打理,可季平舟就喜欢这样的居所,北栋附近有树,和风苑也有,到了外地公办,也不忘准备这样的地方。 跟魏业礼那番交谈弄的禾筝精疲力竭。 才进去就靠在玄关回神,季平舟不知哪来的自觉性帮她换鞋拿衣服,自己才坐下,她又转过身子,半抱着他的肩,那份依赖感藏都藏不住,季平舟触着禾筝的头发,轻吻着额头,“还困呢?” 她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抬起沉重的手在季平舟口袋里摸索自己的手机。 “要打电话?” 她又应,“问问乔儿孕检怎么样了。” 手被摁在季平舟腿侧,他没让她动,“你跟魏叔叔聊天的时候方陆北打电话来了,说挺好的,没事。” “真的?” 说什么禾筝都不相信没事。 就算孕检没事,乔儿也不可能没事。 可当下她又顾不得那么多,便没有将电话打过去,季平舟的确没有撒谎,那段空白的时间,方陆北是来了电话,只简单托他转告了乔儿的情况,便挂了电话。 可他不知。 打那通电话时方陆北是怎样一副糟糕的脸色。 乔儿瞒着他去了车队,他又不知道俱乐部的地址,在家里翻找许久才找到一张招募单,按着上面的地址找到地方,乔儿却在赛道练车,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他硬是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最后耐心耗尽,人还没等到便驱车离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