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付韵捏她的手越来越紧,思绪也跟着出了神,一字一句都变得僵硬,“筝儿,你明天能把季平舟叫过来吗?我想亲自问问他。”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付韵不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她知道禾筝很难接受,也并不打算为难她,“没关系,你不想叫,我让陆北……” 禾筝低着头,睫影垂在脸上,很淡,和头顶无形的阴霾一样。 她思绪良久。 终究无法跨过心中那道坎。 “我去跟我哥说,让他叫季平舟来见您,我自己就不去了。” 她怎么选,付韵都能够理解。 - 季平舟是方陆北亲自去接的。 撇去了别的一大堆恩恩怨怨不说,单凭他救了付韵,就值得方陆北亲自去接。 他在医院楼下等到黄昏。 季平舟下了手术才匆匆赶来,自来熟地坐进副驾驶,还是那张寡淡薄情的脸,一点笑容都没有,也不问过去做什么,便直接上了车。 这倒叫方陆北一时有口难开,他不开车,酝酿了会儿,斟字酌句地问:“你最近没事吧?”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消失在地平线上。 光收拢了,让方陆北看不清季平舟此时此刻的神情,只觉得他还是那般,对万事万物都存着淡然心,没有那么功利,知道体察人情,各处都好,却又不好。 不好在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能有什么事?”季平舟语气很淡,好像晋不晋升对于他来说只是有没有吃晚饭这么简单。 可方陆北知道。 他这次不升,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要被家里人斥责不说,在同行之间也要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我听胡医生说了,你去医院那天去交流会,后来没被批评?” “批评了。” 他总这样说话,不轻不重的。 噎的方陆北无法再问下去,只好用打趣的方式,“你少这样,弄得我们想感谢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平舟忽然转脸,神情七分认真,“收到了。” 谁感谢他他根本就无所谓。 这点方陆北知道,也知道他最在意禾筝怎么看,可他最在意的,往往不会如他所愿。 那条路还是季平舟那天送禾筝去医院的路。 方陆北话多,一路上嘴碎着没停,边开车边聊天,聊起季平舟上次的举动,“我是想替你在禾筝面前说好话的,但是乔儿一直拦着,你知道的,女人就是难缠,所以……” “不用说什么好话。” 他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真用了,对他来说才是侮辱。 方陆北没再言语,自知解释清楚了就好,多余的话不必再说,季平舟也不想听。 到了医院方陆北没进去,将季平舟送上楼便转身走了,他一个人往病房处走,上次来过,所以记得,刚走到门外,门便从里被拉开,眸光遇上,又各自挪开。 季平舟刚刚那副漠然的样子变了变,一时间想到了禾筝那天站在雨里,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心脏都开始酸疼。 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微笑,“我来见阿姨。” 禾筝侧过身,发尾湿润的香挥发在空气中,“进去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