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不喝这种东西。” “那吃这个。”禾筝知道他是什么娇贵脾气,不是好东西绝不入口,惯的没边儿,她也控制不住。 几辈人合起伙来宠出来这么个东西,她哪里有那个神通,能一下把他矫正过来。 撕开巧克力袋的包装。 禾筝掰了一小块递到季平舟嘴边,他实在难受,不吃恐怕连路都走不成,这才勉为其难张了口,用后槽牙细细地咀嚼着。 终于吞了下去,他却轻皱着眉头,“好甜,好难吃。” 禾筝顿住手,懒得搭他的茬,“快吃,吃完回去。” “我还没听里面演的什么呢。” “已经演完了。” “我没听,把他们叫回来再演一遍。” 旁边有路过的人,听见季平舟这话,回头看他,眼神带着笑,又像是看病人,禾筝都觉得丢脸,压低了气声,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你吃你的好吗?别再乱说话了,你听了就睡觉,还听什么?” 这话带着讽。 好像她也能在自己的领域压他一头了似的。 季平舟却气定神闲,好像整个偌大的演奏厅里每个人都是他家买来唱戏的戏子,公子什么时候高兴了,戏台搭起来,管他们怎样,他要听,别人就要唱。 他小时候跟着外公,偶尔便会去听戏,台上唱,台下听,那时他就没什么音乐细胞,更别提这些,倒真像催眠曲。 吞咽下一口甜腻腻的巧克力,季平舟看着禾筝,眼中仿佛有千山万水,“我以前也听过,你看不起谁?” 禾筝笑着,“谁敢看不起你。” 他补充了些糖分,也知道回嘴了,“以前有个女朋友,也喜欢听这些,我经常陪她。” 禾筝没再说话,慢悠悠站起来,语气很淡,“好些了吗?能自己走路了,我先回去了。” 她往前走。 他在后面跟着。 出来了才发现外面下着雪,两个人都没有带雨伞,在人群里算得上狼狈。 禾筝打着裴简的电话让他来接季平舟。 裴简却开始掉链子。 怎么打都不接电话。 她回过头,“你给裴简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走了。” “上哪儿?”季平舟压根没动,“怎么说我们离婚证还没领,你就这样把你丈夫丢在这儿?” 不知道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禾筝皱了下眉,也不搭理他,直接踩进雪坑里,脚步声很乱,但她知道季平舟大概在跟着自己,他进去的匆忙,没带手套和围巾,脖颈暴露在风雪里,冷的发红。 在后絮絮叨叨的,“你圣诞节会回去?” 他来就是问这个的,禾筝点头,“我有的选吗?” 雪里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踩上去,形成坑。 路灯下满是飞絮似的雪花,毛绒绒的飘下来,又很快成了水汽,一周都飘散着寒冷的潮湿感。 季平舟从后跟上去,立在禾筝小小的身影旁边,手悄悄地拿了出去,捞住她的手,还带着毛绒手套,很暖和,触到掌心的温度都是热的的。 感知到他冰凉的手,禾筝怔了下,想推出去,却被他紧紧攥着,“冷。” 她呼了口气,面前的白雾遮挡视线。 趁着这个还算和谐的氛围,她软着声,很小心地询问,“季平舟,季舒说她把我的坠子摔了,你扔了吗?” 季平舟眼神飘了下,“碎了,肯定扔了。” 就算早早的知道了答案,可听到了,还是难免伤心。 “碎片也扔了?” “不然呢?”他平淡着,“留着当传家宝吗?” 禾筝没再吭声,却将手挣脱了出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