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说黄君梅到底是不是背后的主使者吧。熊正林不是已经否认了他俩之间的特殊关系?” “不。他在撒谎!”王克飞又想到了第一次去赴黄太太的宴会时,无意中在桌底下看见的摩挲的那两只脚,“我亲眼看见他们——” “你已经告诉我了,”老章打断王克飞,“可是,我问了和黄君梅最要好的三个女朋友,问了熊医生的同事和朋友,甚至问了黄太太,都没人听说他俩在谈恋爱。熊正林甚至在选美比赛上都没有给黄君梅投一票。”老章盯着王克飞看:“为什么只有你知道?” 王克飞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他绝对不相信是自己看花眼了。他又想起了在选美大赛时,熊正林在同事面前只字未提黄君梅的存在。 难道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精心设计的局?难道他们早知道有今天,故意保持了地下关系,不让其他人知道? “如果他心里没鬼,为什么跟踪我?你看,我们在他家找到了那两撇假胡子。” “可他说这是在医院的化装舞会上用的。我也查了,去年宁仁医院的化装舞会上他确实戴了这两片玩意儿。至于跟踪的事……”老章用暗示的口吻说道,“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老章究竟在暗示什么?是我出现了幻觉吗?是我故意陷害熊正林吗?王克飞抱住脑袋,没有说话。 “王克飞啊,我虽然没问出来熊正林和黄君梅有关系,但是,我倒在调查过程中,听说了你和黄小姐的一点事……”老章放慢了语速。 王克飞咽了咽口水,没敢抬头看老章,他开始心虚了。如果被人发现他和黄君梅之间有那么一层关系会怎么样?他说的话会不会再也没有人相信? “有一个黄君梅的追求者——在交通大学读书的男学生说,他在舞厅里见过你纠缠黄君梅。” 王克飞立刻想起了那次请黄君梅跳舞的事。那天是黄君梅主动提出要和自己一起提前离开舞厅,也是她主动在车上抱住了自己。 “不,这不是真的。”王克飞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老章,“我那次是去找她问话的,就是关于案子的事。你觉得我会纠缠女人?” 老章冷笑一声,说道:“还有另一种解释。你和黄君梅之间有感情纠葛,你被她拒绝后,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执着,非要给她安个杀人的罪名。” “老章,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这种人吗?”王克飞心里着急,提高了音量。 “一个是继承家族珠宝生意的大小姐杀了两个人,就为了什么至今没影儿的凤冠;一个是平时就有造假习惯的警察因爱生恨,栽赃陷害。你说别人会更相信哪个版本?” 王克飞没有说话。他的背上在冒冷汗。如果连老章都不愿意相信他,那么还有谁会相信呢?记者、法官、同事、周局长……谁会相信他? “你现在没有棋子可以走了……”老章站了起来,绕到了王克飞的身边,他俯下身,对王克飞说道,“就算你是对的,你找到了证据,又能怎么样?黄君梅跑了,抓不回来了,熊正林又是黄太太的私人医生。黄太太怎么可能接受你交一份卷子的答案,说凶手是她身边的两个人?那她自己能逃脱干系吗?” 王克飞开始感到绝望,整个胃像翻转了一样难受。是啊,这盘棋已经下不下去了。 他只有等死。 “我是为了你好啊,王克飞。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老章顿了顿才说,“大鬼杀不了,就杀小鬼。” 王克飞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找个更弱小的人做替死鬼。他抬起头看着老章,难道自己要一错再错,让更多的小人物受难吗? “依我看啊,‘凶手’只有一个最佳人选,”老章瞪着混浊的眼睛,说道,“那就是——周福根。” 周福根……王克飞往椅背上靠了靠,没有吱声。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老章补充道,“他人不在了。你说他是,他就是,他也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反驳你。而且刚出狱的罪犯,没什么社会关系,比较好摆平。我看啊,他就是现成的凶手。” 王克飞没有反驳老章。 把周福根当作凶手,确实有个好处——他已经死了,至少不会再拖累一个无辜的人。况且,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仅虐待陈海默母女,烧死玉兰,而且一出狱就勒索陈海默,等于间接害死了她。给他安个罪名也不算太过分。 王克飞并不想急着表态。 老章继续说:“第一,他有动机:勒索、谋财;第二,有证物,你手上的这封信,我们暂且不管是谁执笔的了,至少暗示了写信人和陈海默的这层父女关系;第三,他有前科,无论是报社还是民众,周局长还是黄太太,都比较容易接受这样的人是凶手。” 王克飞默默点头,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