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他当过大理寺卿,如今又当了刑部尚书,这两者都与律法相关。他一直就觉得抓人得根据律法来办,卫指挥司的人就是一帮土匪,什么程序都不走就直接武力抓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而且,即便有些官员的确是要惩治,但官员也有官员的面子,卫指挥司的人每次一抓,那场面就惨不忍睹,实在有失官员的形象,他跟皇帝提建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卫指挥司的人压根就没改过,实在是太不像话。 季珩受他老爹影响,对卫指挥司也是看不惯的,经常就写一些本子拿到茶馆去让人说道,关键他也没有明说,偷换了一下概念,卫指挥司一帮粗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季珩看着高他大半个头,一身凶相的周询,轻哼了一声,而后转向唐时,语气算得上客气,“在下季珩,你叫什么?与他是什么关系?”他见唐时生得俊逸非凡,且气质温和雅静,心生好感,但见他竟然与周询同行,就想劝慰一二,以防这么好的一个人被卫指挥司的人糟蹋了。 唐时若是知道他的心思,恐怕都要啼笑皆非了。 “在下唐时,周兄是我的朋友。” 季珩顿时拧起眉毛,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唐时,但他却好似是对唐时生出了好感,实在不愿唐时与卫指挥司的人同流合污。 “你一定饱读诗书了吧?那又何必与他同行?你不知道卫指挥司的名声么?” 唐时其他都好说,就是比较护短。赵缙如今身为指挥使,骂指挥司不好就是在骂赵缙,他当然不愿意。听季珩这么一说,顿生不悦,可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卫指挥司惩治贪官、扶正朝廷风气有何不好?”他微微蹙眉,“难道你愿意看到朝廷贪官横行、鱼肉百姓的局面么?季公子,你这般言论是否太过偏颇?” 季珩当然不赞同,“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他们的恶行么?” 唐时见他年轻,想必也是被流言所染,“那你可有亲自见过?若是没有见过,那你有什么理由蔑视卫指挥司?” 季珩一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去看么?那么不堪入目的场面,他为什么要去看? 唐时冷下眉目,“你都没有亲自去看,凭什么就能断定卫指挥司的人都如恶鬼般可怖?你已经先入为主,又怎么能够做到公正?你既然自己都做不到公正,那还有什么资格来品评他人?”这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人,自己都立身不正,却偏要对别人指手画脚,拿最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别人,却对自己的错误视而不见。 季珩的脸顿时像是被滚热的水烫过一样,烧得他难受极了。卫指挥司人人都骂,人人都畏之如虎,怎么他就说不得了? 对此,唐时只有四个字送他:都是惯的! 两人的对峙吸引了一大群围观百姓,有的人听完依然看不惯周询,有的人却开始沉思。的确,流言摆在那里,他们听着听着就习惯了用这种思维去评价卫指挥司,但其实仔细想来,卫指挥司还真的没有欺压过百姓,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一个机构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毒瘤的。 “可是,律法不能滥用,卫指挥司的做法根本就是土匪,先不论朝廷形象问题,单说他们是如何抓人的,这个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季珩红着脸看着唐时,“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是被屈打成招的?还有一些大有作为的官员,他们也抓,这难道不是在滥用权力么?” 唐时不是很了解以前的卫指挥司,但如今的卫指挥司是赵缙坐镇,他当然是相信赵缙的为人,赵缙绝对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抓人。 “季公子,卫指挥司与其他地方一样,官员良莠不齐是常态,我认为你们是夸大了他们曾经可能犯下的错误,但难道大理寺就没有枉判过?刑部就没有刑讯逼供过?没有哪个地方是完全一尘不染的,季公子,多说无益,我先告辞了。”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说多了也没意思,便想着时间不早要回去了。 季珩站在原地沉思,见唐时要走,猛地追上去,“不行,我今天一定要与你说个清楚!” 唐时觉得,这个季珩的性子一定是继承他四师兄,都倔得很。 唐时笑道:“你确定要跟过来?” 季珩疑惑,“有什么问题?” “我要回卫指挥司,你要不要亲眼来看一看?” 季珩被唐时这么一激,顿时就将脸一抬,“去就去,我今天就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