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家租了条船,划着船只一点点的靠近河心,严世蕃站在岸上遥遥望着我。 当接近芦苇滩时,我掏出剪子,取了一些嫩绿的叶儿尖剪下来,包进了随身带的布兜里,看着布兜被塞得鼓鼓的,我高兴的想这下绎儿可有救了。 然而,就在船只返回岸上时,一支锐利的羽箭瞬间飞来,刺中了身边的一个侍从,他立马倒下了河中,河上晕开殷红的血,我与众人皆是一惊。 再回望岸上,尘土滚滚,马蹄声重,一群群手执刀刃的汉子正策马奔来。 “是鞑靼人!”身边有人立刻认出。 我大骇,于此同时,严世蕃站在岸边,正拼命的向我招手,“过来!快!” 船夫努力划着浆向岸边去,就在此时,又是一支羽箭飞来,刺中了船夫,船夫也掉入河中身亡。 众人不知所措,我让船上其余的人迅速划船,终于,在靠岸之际,鞑靼人马也快速围拢了上来。 “保护大人!” 周围的侍从立马拔刀而出,与鞑靼人展开了厮杀,然而,由于我们出行匆匆,所以除去陆炳派的几个锦衣卫,周围的侍从都算不得善战,很快便抵不住大批鞑靼人的进攻。 严世蕃一刀砍断了车绳,跳上马伸手朝我道:“快上马!” 我正欲抓住他的手,然而身后鞑靼人又是一箭射来,我猛的推开他大呼:“闪开!” 那一刻,羽箭刺中臂膀,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 “小鹿!” 我捂着受伤的肩部,从袖子掏出一个布兜塞进严世蕃的手上:“求你,帮我带回去,一定要救绎儿!” “我带你一起走!” 说着他就要下马来扶我,我推开他道:“别管我了,快走,回城找救兵去!” “胡说!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这就带你走!” 我按住了他,气急道:“就不能像当年那样理智一点吗?像当年的苏州城外,像当年的浙江沿海,你自走你的,不要回头!” 他一愣,然后笑了,笑到神情逐渐的悲凉起来:“我当年就是太理智了,总以为失去的还会再回来,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自比天命,以为一切尽在掌控,所以,我才会失去你!可是,如今,若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会告诉你,从沿海回到京城外的那天,我愿意和你走,哪怕我们一辈子不回京城!” 那一刻,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他呀,说着永远不会后悔的他呀,终于第一次为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后悔了吗?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回京了。 不回京? 昂。 你想去哪里? 随便吧,可以再回苏州呀,或者去南京也可以,我是南京人呢····· 傻瓜,要进城了,回京吧。 原来当年的那些话,他一直记到了如今吗······ 白刃晃过,鲜血溅洒在地面,侍从们死伤众多,而鞑靼人举起尖刀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在欢呼雀跃。 “大人,快走吧!赶紧回城!”有忠心的护卫杀出一条血路对严世蕃喊道。 我摇摇头道:“走吧,可别再做第二次后悔的事情了哦······” 我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朝马后用力一拍,马儿仰天嘶鸣,快速向着那条血路冲出。 “小鹿!” 再见,应钤。 血液开始从伤口大片的渗出衣服,鞑靼人的长刀将周围的侍从全部屠戮殆尽,失血过多的我步伐开始不稳,在渐渐后退中一个踉跄跌进了冰冷的护城河中。 扑涌而来的河水瞬间淹没所有,耳边只剩岸上奔腾离去的马蹄。 我再次醒来,睁眼看到的是花花彩彩的帐篷顶,身下躺着的是一块铺好的毛褥子,周围简易的陈设和空气里一丝浓烈的羊膻味都让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正欲起身,然而伤口的疼痛撕扯却让我不由吸了口气。 “你的伤还没好,歇着吧。”一碗热气疼疼的奶制品被端了进来,我听着这熟悉的女声,抬头一看居然是夏兰泽! “你······” “我姓夏,小字兰泽,我知道你是谁,能在这里见面,你也不用觉得多惊讶,因为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待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最好还是能和睦相处。”她放下碗,那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淡。 我愣愣的一时还没缓过来,然而当低头看到包扎好的伤口,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