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让自己解脱,也是想让我解脱吧。 既然他都说的这么的清楚了,我自是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了,离开他,或许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美国那边已经有专业的人过来会给他复健,只要他配合,就会有成效。 吃好早饭便让张妈在楼下看着念念,我上去收拾行李,我的东西很少,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倒是念念的东西很多,小衣服,奶瓶,玩具,很多的收拾一起用了不少的时间,装了好几个大袋子。 提着东西下去,张妈推着念念过来跟我说:“昨天那两个外国人来了,不过进去先生的房间没多会儿就走了。” 我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不太清楚。” 正说着我的手机便响了,是杨静打来的,她直接就质问我:“夏总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我说:“我不知道。” 她有些颐指气使地说:“顾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夏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既然住在他那里,麻烦你就照顾下他,你是想让他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吗?” 说完她就生气地把电话挂了。 我将东西放在一侧就进到夏晨的房间去,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以至于我走近了他都没有回头看。 我轻声地叫:“夏晨哥。” 他回头,朝我淡淡地一笑:“收拾好了是吗?”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 他说:“司机已经到了,让他帮你把东西拿下去吧,那边缺什么给我打电话就好。” 我却是有些无奈地微蹙眉头,问他:“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你难道不想站起来了吗?” 他淡淡地说:“治不治疗都是一样的,我已经想通了,大不了就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就好,清漪,我挺累的,真的挺累的,你不用管我了,赶快走吧。”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走的安心。” 他极淡地说:“清漪,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而我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好了,你走吧。”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在看我,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孤寂的、漠然的背影。 似乎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了,他决定的事情,就是覆水也难收。 轻叹一声转了身出去,张妈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下来,司机进来帮我们把东西提到车里去。 虽然是四月的气候了,可天气还是有些乍暖还寒的,给念念套了件厚外套,再戴上小帽子抱出去。 张妈已经坐进了车里,我把念念抱给她,朝前面的司机说了句:“您稍微等我一会儿。” 对夏晨,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关上车门再回去看看他,更想在劝劝他,毕竟复健对他来说是一种希望。 才走进厅里就听到东西摔落的声音,那般的响亮,是从夏晨那屋传来的,我急忙地跑过去。 推开门映入眼前的却是他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周身很乱,一片狼藉着。 轮椅被他甩到了窗户那,他手里拿着一个拐杖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双腿,疯狂地伤害着自己。 “夏晨哥...”我慌乱地跑过去用力地抱住他的身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 泪滚了下来,他浑身一僵:“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回来,你走,赶快走。” 他想用力的推开我,我却死死地抱住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伤害自己,你不能这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呜呜地哭着,心里难过着。 他这样伤害着自己,似乎是有些疯癫了。 “夏晨哥...”我轻声地叫。 他冷淡地说:“说让你回来的,你不是走了吗?你走吧,顾清漪,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去找你自己的幸福,我夏晨是死是活都和你没有关系,腿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就怎么样?不需要你管。” 他变了,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清雅、温柔的他不见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