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墙根,抽了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便松了她。酬梦急得踢了他一脚,“明儿我非得给你身上这些刀刃给化了,省得你发疯。” 白崂咬牙推了她一把,酬梦便又要撸袖子,羡鱼这才劝道:“行了,咱回罢。” 酬梦瞧她衣裳上蹭了好些墙灰,也点点头,“那就改日再来,可千万躲着这位瘟神。” 叁人便转身准备往家里去,却未行几步,就赶上了雨。街上更是热闹了些,人忙着躲雨、撑伞。白崂把酬梦挡在身后,怕行人撞着她,让她去屋檐下先躲着,羡鱼瞧不远处有买伞的小贩,忙跑去买伞。 酬梦顺着她的身影,回头一看,却看见裴淮为罗薇撑着伞往自家马车去。 天上响了一记春雷,雨点大了些,在雨滴的帷幕下,她瞧不清楚那相携的二人的神色。他那位夫人似是消瘦不少,却依旧高贵美丽。酬梦总是对这些成熟的女人充满了敬畏与好奇,无论是谁,罗薇也好,郑燕燕也好,或是安国公主,她都是一样,拼命地在脑中记录她们的一颦一笑,希望能借此勾画出莲娘的形状举止。 路上行人花花绿绿的伞,挡在他们中间,裴淮的衣衫被雨打湿了,他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把伞往罗薇那边偏。 白崂瞧她看痴了,心上酸酸的,使劲握紧了她垂着的手。 那边迢迢却发现了她的目光,对罗薇提醒了一句,裴淮回头也看向了她,四目相接,可他们中间隔着人群,风雨,还有岁月山河。 到底是谁在等谁呢? 酬梦转而一笑,抽了被白崂握到发白的手,对路对面遥遥行了一礼,裴淮回了礼,送罗薇上了车,把伞交给了贾青。 羡鱼空手而归,还未来得及抱怨,贾青送了伞来,“我们郎君要我送伞来,还望世子莫要嫌弃,雨天路滑,世子多留神脚下。” 羡鱼本要接过,酬梦却先伸手握住了伞柄,对贾青道了谢:“这可救了急,多谢裴先生好意。”贾青的视线划过垂首站着的白崂,复对酬梦行了一礼便走了。 竹伞柄上挂了雨水,却仍留着他的温度,酬梦笑着把伞交给了羡鱼,“就这么一把,你拿去用,我今儿心情好,正想踏雨而歌。” 羡鱼欲劝,却瞧酬梦眼睛都红了,只叹白崂费那么大劲还是没防住,便由着她往雨中走,白崂抿唇在她身后跟着,羡鱼独自撑着伞走在一边。 裴淮的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罗薇放了帘子,对裴淮道:“这小世子身上倒有些不羁潇洒,侍女撑伞,他倒淋着雨。” 裴淮淡淡地道:“她这点随平之。” 罗薇眯了眯眼,靠上迢迢,“倒难为夫君这些年天南地北的悉心督导,只是他若真像狄平之,我劝你还是少费力气,早点放手的好——不过这是你的事,我只盼着那园子能早点修好,也省得咱们日日这么演着累人。” 裴淮道:“园子清明前就能好,一定不负夫人的好时光。” 罗薇的眼神暗了下来,捻着自己那络子穗,苦笑道:“年年都有好时光,错了这季还有下一春,这世上最苦的倒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了,错了一时,就得耗上一生……不过,苦的是女子,与夫君有什么关系呢?” 裴淮只是垂眼看着自己滴水的衣袖,并不回应,罗薇瞧着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憎恶地挪开了眼——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