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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风


梦介绍道:“这便是那荷风妹妹的院子,她比你小些,去年年底才及笄。”

    酬梦道:“我记得沉沉也是……”

    彩蝶故作深沉道:“承蒙你记得,她要知道,又要昏头了——本来郑妈是想在荷风出阁前好好捧她的,可她不识趣,往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酬梦却笑道:“好好,那我常来看她!姐姐若是能接郑妈的班,这宜人坊怕更是要挤得无处落脚了。”

    彩蝶道:“我可狠不下那个心,不过是看她可怜,多嘴两句,你倒错怪我。”

    她推了门,见一着雪青色碎花襦裙的女子款步而来,酬梦眼瞧着眼前人,未施粉黛,双颊潮红,杏眼含波,眉间若蹙,却有似曾相识之感。

    荷风对酬梦行了礼,请她们入座,问道:“彩蝶姐姐怎么这时候来了?”

    彩蝶摘了头上的纱花插在荷风的发髻上,又笑道:“这位就是平正侯府的小世子,他纡尊降贵来向我请教那事,可我不会教,正好借你这儿旁听,一会儿我们就在隔间,好妹妹,你别做声,姐姐一定记着你的恩。”

    酬梦难得也羞怯起来,只越过荷风的肩头瞧那飘窗上挂的艾青色的罗纱。荷风微微一笑,欠身道:“原来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小世子,上次脏了您的衣服,还未来得及道歉,望世子莫要怪罪才好。”

    酬梦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荷风见彩蝶困惑,便解释道:“就是上次我求姐姐……”

    因荷风这小楼平日给看管得甚严,她出入极不自由,那日若非有彩蝶给她打掩护,她是万万出不去这院门的。彩蝶道:“原来你还欠了人家的情,早知道就不给你这花了,这可是宫里的好东西,上回晋王赏的。”

    荷风闻言便要摘下,彩蝶挡了她,“开个玩笑罢了,芙蓉衬你,我今晚再去讨朵牡丹就是。”

    不久侍女来报说人到了,要荷风准备。

    荷风领着酬梦二人进了隔间的屏风后面,又对彩蝶道:“这位姑姑是来教我的,小世子能学个什么?”

    彩蝶道:“你这头一次,学得不是伺候人,是自保与如何取乐。他说不得法,那一定是功夫不到家,只顾着自己爽利,何况在这事儿上外面的姑娘多羞于启齿,他学了,就知道怎么伺候人了。”

    酬梦讪讪笑道:“姐姐豪爽,我这点子事儿怕是明儿就人尽皆知了。”

    彩蝶笑道:“荷风都没嫌你呢,你倒先臊起来了。”

    荷风抽了帕子掩嘴而笑,施礼退了出去。外面侍女抬了张卧榻进来,随后便是一位老妪带着一男一女进来,几人寒暄过后,老妪便指导那对男女脱衣,同时不断讲解着如何引领男子触碰自己,诱发情动,那老妪说男子在此事上难免急躁,女子若一味娇羞顺从,只会害了自己。

    其后最重要的还是要荷风观察男子阳具是否洁净,有无异味,有无病症,若有不妥,该如何周旋应对。彩蝶听到这,瞄了酬梦一眼,酬梦尴尬回笑。

    那边儿讲得仔细,酬梦倒觉得这床上功夫也是真功夫,内功心法与拳脚套路一应俱全,并不比她那些花拳绣腿简单。

    床上人只是演示,连喘息声都不响,房中除了卧榻的吱扭声,就是那妇人略带沧桑的解说。酬梦觉得有些乏味,转身去瞧那房里的内设,架子上的几本字帖、书册,彩蝶笑了笑,抽了张花笺坐在书案前写了张方子交给酬梦,酬梦不解,正欲要问,彩蝶贴着她的右耳,低声道:“早上我喝的那个,你可仔细点”。

    酬梦这才了然,小心把那药方折好收在荷包里,对着彩蝶郑重作了个揖。

    房中人走后,荷风着人开窗通风,却又有侍女来叫彩蝶,她带着酬梦匆匆跟荷风道了谢,便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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