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 四岁之后,赵之言就更不怎么管赵洛俞了,除了喝酒,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做了。 小小的赵洛俞有时候会去劝说赵之言两句,赵之言也只是含糊其辞地答应着。 “哎呀,哈哈,来啊,跟王叔一起喝啊!” “好好好,今日王叔答应你,最后一坛了,真的是最后一坛了!” “刚才那坛子酒王叔没喝出个什么味道,这回真是最后一坛了啊!” 赵之言头发蓬乱乱的,衣服上也都是酒渍,婢女们只能等着他醉的不醒人世的时候帮着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但是一喝上酒便又脏了。他就像是这个王府中的‘老乞儿’一般。 懂事之后的赵洛俞会问伺候自己的婢女一些问题。 婢女们知道的不多,有善良的婢女会告诉赵洛俞,“您是陛下的儿子,当今的三皇子呢!可金贵着呢!” 也有那些好嚼舌根的,会满腔不平地对赵洛俞说:“陛下是不喜欢您,才把您送这儿来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跟您说的啊!” 更有猖狂的,见王爷整日不管事,赵洛俞也是个小的,便时有欺负赵洛俞,譬如给些冷茶冷饭,指示干活磨磨蹭蹭之类。 五岁那年,赵洛俞第一次出襄王府,也是第一次进宫拜见自己的父皇。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十分的有威仪,赵洛俞按照教习嬷嬷告诉的,恭敬地施礼。 “襄王呢?怎么没来?” 一旁有人回答:“回陛下,襄王宿醉不起,实在是没办法入宫拜见。” “哼!”皇帝哼了一声,对着赵洛俞招手,“阿俞,你过来。” 这是赵洛俞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但是他觉得十分的陌生,甚至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 赵洛俞低着头乖巧地走了过去。 皇帝摸了摸他的头,“你在襄王那里,可好啊?” 那时候五岁的赵洛俞并不觉得他的父皇问的是一句废话,他的心中还觉得有些暖,笑着道:“回父皇,孩儿一切都好。” 皇帝爱怜地看着赵洛俞,看了又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赵洛俞觉得自己的脚跟都站得疼了,皇帝才说道:“你的皇祖母也很想念你,去见见吧。” 赵洛俞看着自己的父皇,他已经不再看自己了,赵洛俞抿了抿嘴巴,还想说‘我想跟您在呆一会’这样的话,但是没说出口,只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这是赵洛俞第一次进宫,他不免左顾右看,对皇宫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一路上,领路的宫人还给他介绍了,“三殿下,这是昭阳宫……这是玉风宫……那边是元和殿……” “那里是什么地方?”赵洛俞指着一个紧闭的宫门,那宫门前冷冷清清的,与其他的宫殿甚是不同。 “啊……”宫人愣了愣,“那里是芳昔殿。” “那是哪位娘娘的住处,因何如此……如此……”赵洛俞想说‘荒凉’二字,但是他那个时候年岁尚小,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要如何形容。 趁着宫人愁思该怎么说的时候,赵洛俞已经朝着那芳昔殿走了过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