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啊!我生平最恨的,最讨厌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至亲的人欺骗啊……” 我将手中的匕首丢在他的面前,“你送我的,现在,还给你!” 顾辞吟弯腰缓缓地捡起地上的匕首,“你要我给齐燕儿偿命吗?” “偿命?你死了,齐姐姐就能活过来了吗?呵呵……你的命?你充满谎言的生命,怎么抵得过她的!” 顾辞吟拿着匕首的手颤抖起来,他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跳出了窗户。 这个时候,白桃和如雨也推开了房门,“公主!怎么了?” 两个丫鬟点亮了灯之后,看见了地上的血迹,都惊呼起来。 我让他们稍安勿躁,时辰已经晚了,不要惊扰到了旁人。 顾辞吟,刚那一匕首,我用了全力,如果你能活,便是你命大,若你活不了了……也该着你为齐燕儿偿命! 我一夜未睡,怀孕之后的呕吐再加上心中的郁闷让我整个人精神状态很糟糕。 白桃和如雨也都一眼不眨地守在我的旁边,生怕我有什么事情。 无论我怎么让她们两个去睡,她们两个都是满眼担忧地摇头。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一下,“人生……真的很奇妙啊……” 我不知道是说给白桃和如雨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曾经认识的那些人,离去的离去,背叛的背叛,终究是全部都走散了。 后来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又梦见了娘亲,可是她的面容在梦里是那样的模糊…… 无论我怎么去看,都看不清。 娘亲说:世事无常,唯尊本心。 我好想问一句,到底什么才算是本心? 若恶人开始作恶是他的本心,那还要坚持吗?还要遵守吗? 这几年,我流了太多的眼泪,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有不舍的,有忏悔的,有无奈的……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眼泪逐渐地开始在眼圈之中干涸。 任凭我心中再怎么难过。 还是很难再落下一滴了。 十日的期限到了。 我没有去刺杀广潇王,那人对我的威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王府护卫和禁军阻拦了。 我所在的景王府,便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五个月之后,外祖父同我说,那个徐夫子的门徒被大梁派人清剿,估计以后不会再作乱了。 我的心悬在胸腔之中,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提起…… 终究是有故人,不能彻底忘怀在心中。 薛怀羡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整日整日的往王府里面来跑。 说起来薛怀羡的父亲在大齐和大周的谈判之中立了功,于是薛家也算重新跻身大周名门了。 不过,薛怀羡倒是真的与从前不同了,现如今薛怀羡在大周国都的世家公子之中,薛怀羡的名声十分好,据说上薛家给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要踩烂了。 我依旧对薛怀羡无动于衷,倒是周瑾宝和周瑾珍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被薛怀羡给收服了。 现在周瑾宝和周瑾珍两个表哥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在我的耳边说薛怀羡的好话,说的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M.dAmInGPumP.cOM